少年坎坷的身世讓眾仙唏噓不已,當出現他摔下山崖,修雨為他解衣接骨的那一段時,他一瞬間面紅耳赤。修雨卻朝他吐吐舌頭,打趣道:「怎麼,小屁孩子還害羞了?」玄敬輕輕對石壁喊了一聲停,畫面戛然而止。畢竟後面還有一些修林、修竹為他換衣餵藥的畫面,既然願意收他為徒,這些令人尷尬的場景還是免去得好。
石壁悠然收回之後,玄敬從懷中掏出小瓷瓶,拿出一顆色彩深紅的丹藥,像極了傳說中的仙丹,二話不說,塞進了少年嘴裡,而後轉頭對三位吩咐道:「如今替他療傷已是關鍵,你們三個先速速離去。」
這少年但覺丹藥入口,竟不知如何的生出一股力氣,眼見這年長的仙尊不僅功力深厚,道法無邊,已是心服口服,頓時生出一種光輝——那是一種渴求,對生命的渴求。
修字輩的三位仙師已然默默退去,掀開竹簾,數道夕陽的光輝斜斜傾瀉下來,將空靈靜謐的竹屋鍍上了一道金色的光輝,此刻,少年與玄敬仙尊,相視默然。
少年只覺得自己身子不住得輕盈起來,細細一看,不知這仙尊使了什麼法子,如今自己已經是懸在半空之中,仙尊一雙白如清雪,晶瑩似玉的手掌緊緊貼在少年的背上,由背後傳來的熱度,讓少年忍不住側頭偷偷瞄向這位神秘的世外高人。
玄敬仙尊的神色頗為鄭重,他清瘦的面龐上浮現一絲金色的光芒,少年怔然發覺自己周身的金光比之竹屋間灑落的日光更為明亮奪目,只是這耀眼之中卻並不灼傷眼睛,終於發現這金光的來源——仙尊的身軀向外四散著這種奇妙的光彩。少年驚訝得長大嘴,同時感受著身體的異動——
一陣熾熱的氣流在他的五臟六腑之間來回穿梭,只覺身體說不出的輕盈靈動,那些真氣流竄在血脈之中,源源不斷,本能得只覺得熱血沸騰,血脈充盈。當身體終於穩穩落在了竹塌之上的時候,那些真息也停滯在了丹田之內。
「他的確是修真的好苗子。」玄敬仙尊鬆開了手,獨自苦笑。適才動用內息,原本只想為他療傷,不料在少年的四海之內,竟然生出一陣寬廣無邊的氣場,將內息牢牢固在了丹田之中,哪裡還由得自己再作收斂?
初次修真之人,四海為先天之決,分別是氣海、血海、根骨之海和靈悟之海。這少年不僅先天四海廣博,而且丹田充盈,要說這玄敬仙尊為當世一代仙尊,真氣渾厚通徹,常人只需受得稍許,只怕已經會漲破丹田,而眼前的少年,竟然將玄敬仙尊千年的功力,滿滿的內息生生吸納了九分之一!玄敬仙尊此時面色更顯蒼白了幾分,他稍有些無奈的搖著頭,「也罷,不如且把那些真息作為他修行的真元好了。」
要知道,內息在某種程度上類似於道家自身之本,這陡然承受的百餘年內息,只怕在功力尚淺的人身上會漲破四海,必死無意。可這少年卻靈巧得跳下床,身上的上也迅速癒合了,他伸了個懶腰,身子說不出的舒坦,喜極致深,也就對眼前的玄敬仙尊更為敬重了。當下,跪下「咚咚咚」得行過三叩首的理解算是入門——「徒孫叩謝師祖救命之恩。」
玄敬勉強點了點頭,拉著少年離開竹屋,御風而行到三位修字輩弟子的面前,輕聲囑咐到:「這孩子天資聰慧,道氣通靈,不如修竹代為師收入門下,不知可行?」
「師伯偏心,為什麼不是我徒弟啊?」修雨撅起嘴,一副少女的姿態,神色之中頗為不滿,「明明是我救回來的嘛。」
玄敬仙尊稍稍一愣,不禁樂了,對於師弟門下的這位活寶,他實在有些無力應付。
修林沉穩得說,「修雨師妹,別胡鬧了,畢竟修竹師妹門下弟子只有清露一人,自從那件事後,修竹門下已百年之間未有弟子,如今仙尊要求再收一徒,定有仙尊的道理,這少年福源不淺,你呀,已經有了四十多位弟子,徒孫更多,仙尊自然是擔心你管教不來,耽誤了好苗子,而修竹,完全可以全力來培養這孩子。如此安排豈不是正合時宜。」
他言中所提到的清露一事只是匆匆略過,一百二十餘年間的坐望峰、觀海潮是玄、冥二界百年約期的相鬥。作為玄界的佼佼者,清露奉命與冥界的弟子龍翼進行對戰。
雙方同為第三代弟子,同為修行兩百年的名門之後。與此同時,二人似乎還有更為相似的修煉經歷。只是在這一戰之中,語
第6章 氣海初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