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冉漾未曾涉獵過的範圍了。
她當然沒喝過酒,但她有個酒鬼爹,只要他一回來,房間內外都瀰漫著一股酒味兒,冉漾不喜歡那個味道。
但不一碼歸一碼,酒好像還真能壯膽。
比方說她爹總覬覦隔壁獵戶的嬌媚媳婦,但礙於獵戶生的人高馬大,魁梧雄壯,所以一直沒敢下手。
某天他喝多了,大著膽子偷溜進人家家裡,結果被獵戶逮個正著,當晚就被暴打一頓,門牙都被打掉兩顆。
「真的可行?」
夕落點點頭,篤定開口:「可行。不過切忌喝多,醉了可就壞事了。你若是酒量不好,稍飲一小杯就好了。」
冉漾:「哦。」
冉漾把夕落的話牢牢記在心裡,為了感謝她的出謀劃策,這次在茶坊點的這壺茶是她付的銀子,二兩。
一壺普通龍井,值二十個元寶。
以後再也不會來這家黑店了。
從茶坊出來後,夕落又拉著她在京城逛了一圈,只看不買,冉漾見識了一圈,最後又找了個編花繩的活,心裡十分滿足。
回府路上,天際烏雲密布。
空氣有些沉悶,似乎醞釀著一場暴雨。
冉漾臉龐慢慢紅起來,她扭頭:「夕落,你為什麼總是盯著我?」
夕落道:「你好厲害,我好喜歡你。」
冉漾臉更紅了,「哦。」
「你怎麼什麼都會,剛剛那家店裡賣的茉莉手繩,你也會編嗎?」
夕落不缺珠玉首飾,但偶爾也會青睞那些低廉的彩線手繩,柔軟的絲線被編織成各色小小花朵,連成一圈,很精緻。
冉漾:「會,除了茉莉,我還能編鈴蘭,玫瑰,油菜花,玉蘭花小狗小貓小兔子也能行,但複雜一些的,比方說倆小人,或者船隻樂器什麼的,得費點心思。」
夕落:「」
「那你打絡子豈不是很」
冉漾:「嗯,只要是見過的樣式就會。」
夕落沉默了。
她起初還擔心季家人會不會看不上冉漾的出身,如今卻覺得,她配季雲澹簡直綽綽有餘。
畢竟這京城大多數人,拋去祖宗基業,褪去那層身份外殼,其實就是個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廢物而已,包括她自己。
而冉漾,她是豐富多彩的。
她正義,坦率,還勤快。倘若來一陣東風,誰能肯定她不會就此上青雲呢。
冉漾不知夕落心裡已經把她吹上了天。
為了證明自己,她當場給夕落編了個玉蘭手繩。
夕落為了感謝她,給她買了兩提酒。
她囑咐她:「這提是桑椹酒,味道好一些,但也不能喝多。這一提是清酒,酒性烈,更不能喝多了。」
冉漾記了下來,提著酒告別了夕落。
回府時,已臨近日入時分。
家宴已經在準備著,為顯重視,冉漾換了身鵝黃的紗裙,還淺淺的施了層粉,待天色將暗時才動身前去。
這次筵席來的人比上次的要多得多,除去季家人可能還有幾個與季雲澹來往密切的朋友,生怕引人注意,所以她沒去太早。
涼風陣陣,天上飄起了小雨。
冉漾腳步加快幾分,特地抄了近路,她的衣服不能淋太濕。
待會她還得提前離開回來喝酒。
她步子急,途徑一處樹木掩映的假山時,突然有個人從拐角衝出來,她來不及剎住腳步,就與那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冉漾被撞得差點向後跌倒,那人「哎」了一聲,剛要罵出口,目光在觸及冉漾的面龐時又生生收了回去。
他上來就拉住了冉漾的手臂,口中熱氣打到冉漾的脖頸,冉漾被方才那下撞地渾身都在痛,她捂住鼻子,躲開了那人的手,聲音含糊道:「不用了,謝謝你。」
那人聽見這柔軟乖順的嗓音心頭一盪,偏要扶她:「沒事吧姑娘。」
「哎呀你瞧瞧都怪我,來我瞧瞧撞哪了,礙不礙事?」
冉漾:「我沒事,不用了。」
「撞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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