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個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
直到男子神識多番掃視四下,確定此間無人,這才將憋了良久的老壇酸菜之氣吐出:
「老薑啊老薑,原來你才是咱們中藏得最深的那個。」
說話間,張開掌心,一隻隱匿能力號稱靈界前十的百幻鳥展翅就欲高飛。
準備靠近魔墳一些,方便外人發現它。
地淵出了如此大事,蜉蝣族肯定要尋他們這些類似客卿的客居者麻煩。
他可不想替人背鍋。
哪怕青元子當年對他有相助之恩,這口黑鍋,他也不願分擔。
因而,留下百幻鳥,自可讓後續趕來的蜉蝣族老怪跟冥河空間內另外幾個外出後回返的老怪,將矛頭整齊如一的指向曾經的恩人。
「撲騰撲騰...」
百幻鳥剛飛出沒多遠,身形完全隱沒在了虛空當中。
神識幾乎不可捕捉。
但下一刻,一道燈光落在了這片區域,千里之內水汽瞬間被蒸乾,土石通紅化作岩漿流;那隻百幻鳥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燒成了一片飛灰。
「誰?」
儒雅中年大驚。
對方在側不足千里,他竟然沒有半點察覺。
此獠的藏身手段,居然還要在他之上?
「好個『死道友不死貧道』!金焰候,你當真不錯。」
數百里外的另一座山體上,一道三尺長髯、面容慈祥的老人現出身形。
老者的聲音中,沒有半點怨憤,有的,只是化不開的冷漠。
「老薑?!不對,只是一具分身!」
中年眸中精芒一閃,瞧出了端倪。
緊跟著盯向對方手中那盞九彩之光氤氳籠罩的古燈,面色變幻不定。
「不錯,只是一具分身。」
老者點頭,一身法力開始灌注給手中燈盞。
得到這份加持,燈焰中,一道九頭鳥的殘魂虛影浮現。
九顆頭顱齊齊盯向金焰候,發出了一聲震顫靈魂的尖鳴。
燈焰搖曳,數千里之地似被靜止。
掉落的樹葉都懸浮在了半空。
只有二者所在,一切規則還在運轉。
換個冥河空間內的老怪,他都能接受這種背刺行為;
但唯獨金焰候,他接受不了。
畢竟這廝可欠著他一份不小的人情,更是此地與他關係最為要好的那個。
「好強的凶煞之意!
咦?等等,這是真靈鬼車的通靈冤魂?」
直面鎮魂之音的中年,聽出尖鳴中的不同尋常後,面色頓時動容。
再又仔細打量起古燈。
很快,面上的吃驚之色與凝重之色愈發濃郁:
「真靈之血為燃料,真靈之炎為燈焰,真靈之骨為燈盞,真靈殘魂為器靈!
好大的手筆!
你居然弄到了這些罕見的真靈寶材?
混沌萬靈榜上...
嗯?
這莫不是前些年出現在榜單上的那盞通天靈寶九星燈?
剛誕生便擠進了前兩千的頂級寶物...」
「哼,你倒是有心了。不錯,正是此寶。」
一掐法決,一頭數萬里的九頭鳥虛影浮現。
可虛影剛浮現,立馬又由大縮小,這一大一小間,數萬里之內的天地元氣盡數隨著虛影鑽入了燈盞當中,力量則凝練集中於那朵燈焰內。
「老薑,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麼劍拔弩張幹嘛?
當年你願意助我,肯定是知道我的為人的!」
嘴上說著,面上笑著,可手上動作一點沒耽擱。
一顆冰燦燦、藍茫茫的珠子從袖中飄出,然後在體外形成了一圈很有安全感的凝厚冰罩。
「屁的誤會,老夫當年只是眼瞎罷了。」
越想這事越來氣。
恨不得穿越到幾千年前,給這個身受重傷的混球補上一刀。
當時,這貨剛渡完大天劫,幾乎力竭之際,運氣不好又招惹上了「人劫」。若非他出面力保,想著賺一份人情為自己之後渡大天劫作為一道後手。
這廝怕是早被另外兩人乘虛而入,大卸八塊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結果今天擱這背刺他。
「老薑,你可要想清楚了。咱們現在坐下好好談談,有話好說。一旦真的動起手來,你的這具分身未必保得住。
別逼我。」
異獸得道的儒雅中年語重心長。
「少廢話,先嘗嘗老朽這九星焰的味道如何再說吧?
你不也擅長火焰嗎?
怎麼,以為老朽這裡只是分身,所以藏拙?」
老爺子只是一指點在燈盞上,隨即屈指一彈;
一朵九彩火焰便從燈焰上激射而出,眨眼化作萬丈火龍撲向前方的中年。
「老薑,何必呢?!
你若本尊
第614章、本王不想欠人人情,你何苦壞我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