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第四日清晨時分,韓立尚在屋內打坐吐納氣息,只聽數聲叩門聲響後,門外傳來高升的渾厚嗓音。「韓兄,可否出來一敘?」
聞言,韓立原本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應了一聲後,起身向屋門走去。
方一打開房門,高升清秀的面容便映入眼帘,那副輕鬆從容的微笑依舊掛在臉龐之上。可細看之下,兩道劍眉下的眉弓卻顯得有些不自然。
這微妙的表情自然是逃不過韓立那銳利的眼神,他心中略微嘀咕了幾下,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面容上仍是一副淡然模樣。
一番寒暄後,韓立便隨高升一同下樓。一名俊美青年正端坐於座椅之上,右手伏於一旁桌案上。看似穩重安逸的青年,卻反覆以指尖輕扣桌案。這青年正是柳傳玉。
柳傳玉察覺到二人的動靜後,目光轉向二人,面容含笑地招呼了一聲韓立。
韓立心中清楚,高升喚其到此定然有要事需要協商,而眼前最重要的事無疑是晌午時分的通天閣決鬥。因而,三人剛就座,韓立便開門見山的說道。「二位道友想必有重要之事,要對韓某言講吧?韓某如今也算是仙鼎宮門人,二位儘管開口便是。」
未等高升張口,柳傳玉皓齒輕啟,明眸眼波流傳,眼帶笑意的看著韓立說道。「韓兄真乃聰慧之人,既然如此,師兄但說無妨。」
韓立聞言,心中一凜,卻不敢怠慢,面容朝向高升所坐方位。
高升見此,微微一笑說道。「我這師弟生性率直,韓兄切莫責怪。高某之所以將韓兄請到此,皆是因決鬥之事。」隨後,也不等韓立回答,便繼續張口說道。「這幾天,我與師弟外出調查一番後,對於此次前來赴約的寒潭宮修士,倒是有所收穫,韓兄不妨先看看。」
高升說完之後,袖袍輕抖,一枚白色玉簡出現在了掌心中。隨後手臂一揮,高升將玉簡向韓立拋去。韓立見此,單手一招捏住了玉簡,將其貼在額頭之上。
十數息之後,玉簡離開了韓立的額頭,韓立將其歸還給高升後,長吁一口氣說道。「這風殘雪竟然是較為少見的風屬性天靈根修士,若是真如玉簡中所述,此次以高兄這種狀態對上那風殘雪,還真是勝負難料。」
「不……以我目前狀態,最多只有三成把握勝他。」高升搖了搖頭,修長的身軀向後輕輕靠去,隨即閉上雙眸,後腦枕在靠背之上,而後嘆了口氣說道。
「什麼?三成把握?!」韓立再也不復先前的淡然,瞪著雙眼直勾勾看著略顯頹然的高升,滿臉不置信之色。「高兄未免太高看此人了吧?」
而一旁的柳傳玉亦然默不作聲,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韓兄此言差矣,那風殘雪所修功法叫做纏風縛影訣,此功法恰好能克制我的幻身訣。此番寒潭宮派此人前來正是想對付我,想必當日積淵之谷那兩名伏角犀後裔也是寒潭宮派去設伏的。若真是尋常打鬥,莫說是斬殺,就算那風殘雪有意重傷於我,也是絕非那麼容易。然而,我所擔心的是,那風殘雪有意拖延,就算我真贏了那風殘雪,事後一身法力定然所剩無幾。到那時,我等就是任人宰割。」高升苦笑一聲,緩緩道來。
韓立聞言,眉頭微微蹙起,沉吟片刻後,試探的問道。「高兄是指,寒潭宮並不會真的遵守約定?」
此時,一旁默然的柳傳玉脖頸微抬,接下話題說道。「韓兄有所不知,寒潭宮宮主雲凜其實是師尊雲尚真人的師弟,同為師祖元極道祖的親傳弟子,其原本擔任仙鼎宮三長老之職。只因三十萬年前,師尊忽然失蹤,眾人皆懷疑乃是被雲凜設計謀害了。雲凜一氣之下,率領了一部分親信前赴北寒仙域西北部,創立了寒潭宮。之後的十萬年間,雙方一直處於敵對狀態,還曾因為爭奪仙域資源和升仙閣爆發過數次超級大戰。真仙本就是各大宗門極力拉攏的對象,更何況韓兄更是百萬年內,第二位在煉仙池內耗費三日以上的修真奇才。若真是讓我等順利帶走了韓兄,寒潭宮不僅失去一名飛升修士,更會讓仙鼎宮憑添勢一大戰力。寒潭宮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若說他們會因此不折手段,也是在意料之內。」
韓立一直好奇寒潭宮與仙鼎宮之間的恩恩怨怨,原本打算待決鬥之事結束後,再向高升相詢的。如今柳傳玉倒是自行吐露出來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