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門,一股清新的草木甦醒的氣息撲鼻而來,陸生禁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泡-書_吧()一路穿過迴廊、小橋、假山,來到外園。
外園子比內園大上不少,自然也無內院花圃里那等奇花珍木,但也是畫意盎然,美不勝收。平素里,下人的家眷可以到此休憩。休養生息,豈不樂哉?
陸生這段日子來,都是一直在匆匆忙忙的趕路和驚心動魄地打鬥之中,難得有這番安逸閒適的心情,便一時醉心於賞花看景的情趣之中了。不時有幾個下人走過,見這個蘇家的寶貝女婿在此也不敢過於打擾,只是低低地唱了個招呼,便走開了。
日上三竿,蘇博燕在從醉夢裡醒了過來,洗漱完畢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一出內院就見到陸生子啊外園子裡賞花看草,頓時迎了上來,道:「女婿雅興不錯啊!」
陸生轉過身來,笑道:「呵呵,伯父還是叫我陸生吧!」
「嗯?」蘇博燕假作微怒狀,道:「難道是你不願意做我的女婿麼?」
陸生連連搖手,「不,不,不,陸生自然願意了。」
「那不就得了,我還沒有讓你叫我爹呢?」蘇博燕一拍手,又突然道:「對了,!陸生,你父母現在可好啊?也是修煉中人嗎?」
陸生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陣落寞,道:「陸生自幼孤苦,幼年便喪父亡母。得蒙養父豢養,苟有今日。養父本是那景陽省的一個乞丐,在他人眼中微不足道,在我心裡卻是我最感激的人,」
聽到陸生此言,蘇博燕不禁為之動容起來,「陸生你雖身世悲苦,但卻能於萬難之中挺直身板,成就一身修為,倒也是實為難得啊!」
「對了。」陸生還想忽然想到了什麼,道:「蘇荷和你說過了給蘇雲長治病的事情了麼?」
「罷了,罷了!」蘇博燕無奈地搖著頭,眼神之中籠罩著重重失望的什麼色,「這麼多年為了我這個痴兒,我蘇博燕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求便了多少處山地,問盡多少個名醫。結果都是一個樣,白花花的銀子都花掉了,痴兒卻還是痴兒。我不心疼錢,誰要是能夠只好我這個痴兒,再多的錢我都願意給。但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這麼多年了,現在我也已經是心灰意冷了。」
「父母愛子之心,天地可鑑!」陸生看著蘇博燕那雙疲倦而失望的雙眼深深地感嘆道。
「對了,蘇伯父,我倒是有一個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陸生又道。
「你有一個法子?」蘇博燕疑惑地看著陸生,突然想到陸生一身修為高深無比,還真有可能救治痴兒,頓時那雙原本失心落望的眼睛又燃起了一絲希冀,道:「陸生啊!你真是我的好女婿!先是救了我整個蘇家,現在又能幫我治好我這個痴了這麼多年的傻兒!老天真是眷顧我蘇家了!」
蘇博燕神色頗為激動,一時間緊緊地抓著陸生的手。
陸生看到蘇博燕如此激動,心中也有些感慨,道:「其實,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如果沒成功的話,結果可能....」
「可能怎麼樣?」蘇博燕連忙問道。
「可能...可能爆體而亡!」
蘇博燕原本因充滿希冀而激動的雙眼頓時呆滯了起來,雙眉緊緊地皺著,就這樣足足過了一刻的時間!眼神之中爆發出一陣精光,道:「不管了,我蘇博燕的兒子如果只是一個痴兒註定無法繼承家業!要之又有何用?不如就拼一把,還有些許希望!」
在蘇博燕的眼裡,陸生看到了幾分決然還幾分淒涼。突然想起曾經在書里看到的關於北方一種叫做「蛩獅」的野獸的記載,蛩獅母親在幼子滿三月之時,會命令幼子出去狩獵捕食,若是蛩獅因為貪戀窩裡的溫暖、父母身邊的安逸而不肯離去,蛩獅母親就會撕咬幼子,將幼子趕走。若是幼子好事不肯走則會被自己的親身母親活活咬死。
「那蛩獅在趕自己親身骨肉之時的眼神定就是此刻蘇博燕的那種眼神吧。」陸生心裡暗道,抬頭看向蘇博燕,道:「那麼就今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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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西樓,光華如水。
加南城,蘇家府邸之內。
蘇博燕一臉緊張和激動,蘇娘也是坐在一旁焦急不安。
蘇荷看向陸生,堅定地點了點頭,將手裡的生生不息丸交給了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