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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全世界最好看的臉

    在高三最後的這段時間裡,很多學生的心早就已經不在課堂之上了。

    更多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憧憬外面的世界和今後的生活,幻想著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出去闖一闖。

    但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段看似無聊且迷茫的歲月,原來正是他們人生中最美好的存在。

    很多年以後,當他們天各一方的時候,心裏面常常追憶的,不是大學的象牙塔,不是出入社會時的艱苦奮鬥,而是現在這懵懂的青蔥歲月。

    畢業在即,離別擺在眼前,班裡的女生們開始互寫同學錄,而男生們則開始了瘋狂地逃課。

    戀人們分分合合,有的下定決心分手,奔向新的歸宿。

    有的則想趁著離情別緒的渲染,轟轟烈烈地談一場戀愛,好以此保留住自己高中時的美好記憶。

    ……

    這天晚課下課的時候,唐婉走了過來,塞給了別長安一張紙條。

    「晚上放學等我一會兒。」

    別長安揉碎了紙條,沖唐婉笑著點了點頭。

    從開始兩人毫無交集,到現在唐婉主動發出邀請,別長安的心裡很受鼓舞。他沒想到在自己人生重來一次的時候,事情會發生這麼多的轉機。

    最初,別長安只是覺得唐婉是因為好奇,但到了後來,當唐婉做出很多有別常態的舉動時,別長安才終於知道,她對自己有意思,而且很強烈。

    不然,她是不會放棄一個女孩的自尊,主動接近自己。

    ……

    自習的時候,唐婉沒有坐過來。她一直都在自己座位上,鼓搗著什麼。

    別長安發現了這個細節,沒去在意。

    晚上十點半,鈴聲響起。

    離開教室之後,別長安站在門外等了好久,直到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唐婉才背著一個書包走了出來。

    「走吧。」她說。

    別長安問:「去哪兒?」

    「送我回家。」

    「哦。行。」

    唐婉的家離學校也不太遠,就在附近。兩人出了校門,並肩走著,一路上,誰都沒說話。

    初夏的夜晚,稍稍微涼。


    別長安的心裡很靜,但又不是毫無波瀾。

    快到了唐婉家樓下的時候,她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別長安。

    別長安笑著問:「到了?」

    「恩。」

    「哦,那好,我也先回去了。」

    別長安轉身想走,他本來也沒想著能發生什麼。

    當然,也不會發生什麼。

    「先等等。」

    唐婉開口攔住了他,道:「我送你個禮物。」

    她從書包里拿出來一個袋子打開,裡面是一件白色的T恤。唐婉把T恤的正面朝向別長安,半遮著自己的臉,笑著問道:」好看嗎?我自己畫的。「

    T恤上畫著一個卡通版的男生,正在伏案奮筆疾書,樣子很嚴肅,但卻很可愛。遠遠看去,畫中人看著很像是別長安,但別長安又不確定,於是試著問:「畫的是我?」

    「恩,怎麼樣,好看嗎?我畫了兩個,還有一個是我,所以這個就送給你了。」

    別長安看著那件T恤,不住地點頭,但後來他轉念一想,又嚴肅地回答道:「並不好看。」

    唐婉愣了一下,別長安看出了她的驚訝與失落。

    「為什麼……」

    她的語氣就是一個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

    別長安露出笑意,搖著頭一把將T恤從唐婉的面前拉開,然後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說:「因為它擋住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臉。」

    唐婉很緊張,也很羞澀,但內心卻又很興奮。

    「謝謝。」慌亂之中,她對別長安的讚美道了謝。

    「畫得很好,就這樣直接穿嗎?」

    「恩,顏料是防水的,不會褪色。」

    別長安尷尬地笑了下,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就這樣明目張胆地跟你穿一樣地,會不會……」

    「你可以穿裡面嘛。」

    唐婉笑著回答。

    「好,謝謝你的禮物。」

    ……

    這天晚上,別長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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