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飛道了一聲謝,便轉身離開了酒樓。
「還是先找一個地方落腳,了解一下情況再做打算。」騰飛下定決心,要去會會那位長樂老祖,便找了一家客棧,暫住下來。
騰飛一直覺得慶州城有一股非常壓抑的氣息,街道上的平民皆無笑容,時常露出恐懼的神色,讓騰飛下定決心查出緣由。
臨近長樂老祖七十大壽,這幾天的晚上,慶州城實行了宵禁。人們早早的就熄燈睡覺,就連一些煙花柳巷也不敢露出一絲燈火。
這樣的夜晚很沉默,靜謐的讓人脊背發涼,尤其是身處這樣一個經過戰火磨練的歷史名城。
騰飛心有所思,無法入睡,便起床走到窗邊,準備欣賞一下慶州城的夜景。
奈何入目一片黑暗,只有巡城的軍士挑燈巡邏,昏黃的燈光映的他們如同幽靈,讓人心生懼意。
騰飛又在窗邊站了一會,覺得無甚意思,便準備入睡。正要關上窗子的時候,只聽見有哭聲隱約傳來。
騰飛停下關窗的動作,靜靜的站在窗前運轉功力,凝聚於雙目、雙耳,使起了類似於「千里眼」「順風耳」的功法。
騰飛極目遠眺,根據聲音傳來的大致方位,終於在南城區的老宅子中發現了微弱的火光。騰飛靜止不動,專心聽那哭聲。很久之後,跳動的微弱火光熄滅,哭聲也不可聞了,騰飛才轉身躺在床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
思考了一個晚上,天剛亮,騰飛就走出了落腳的客棧,徑直走向南城區。
南城區的老宅,皆為一些慶州城原本的普通住戶,世代居於此地。或許是經歷的戰火太多,這些老宅也透露著濃厚的氣息,沉穩厚重。
騰飛走到昨晚發現有火光的一間住宅前,卻發現宅門已經上鎖。
「您好,大叔,請問這家的人哪裡去了?」騰飛攔住一個過路的中年人,詢問道。
那人很警惕,皺眉問道:「你是誰?」
「哦,我是這家主人的親戚,他是我的表叔,我這次來慶州就是投奔表叔的。」
「噓,小點聲。」中年人聽了騰飛說起與宅院主人的親戚關係,忙讓騰飛小聲說話。「唉,你還是趕緊離開慶州吧,你表叔一家遭大難了。」
「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前段時間表叔還好好的,說讓我進城給我找份工作乾的。」騰飛慌忙發問,且帶著哭腔,讓人看著心疼。
中年人可憐騰飛,也同情宅院主人的遭遇,故將事情緣由全部告訴了騰飛。
宅院的主人姓王,祖居於此,到了他這一代人丁單薄,沒有任何兄弟姐妹,且在中年才得一女,因此甚是疼惜。
而王家女兒也長得極其標緻,是這慶州城數一數二的美人。
王家老兩口卻為女兒的容貌犯愁,若是在別的地方,長得漂亮誰不歡喜?可在慶州,誰家女兒長得漂亮,就會災禍不斷。
老兩口年紀大了,不想遠走他鄉,便將女兒藏在家中,從不讓其走出家門。王家女兒也乖巧懂事,雖美貌面龐不能現於人前,對父母毫無怨言,而且極其孝順,經常幫父母做活。
平靜的日子一直到王家女兒十六周歲的那天。
那天是王家女兒一生中很重要的一個日子,王母親自為其梳頭挽發,給她的成年禮打上標誌。
小姑娘也很高興,這標誌著自己已經長大成年,可以幫助父母做更多的事情。於是想要最後一次穿上女裝,為自己的女兒身留下一個回憶。
衣服雖不鮮艷,也很樸素,但穿在王家女兒的身上卻顯得其鄰家女孩的氣質更甚,讓人看一眼就忘不了。
若事情到此也就皆大歡喜了,奈何蒼天弄人。
女孩準備回房換裝時,正好一陣怪風將院門掀開,被路過的長樂門弟子看到其美貌,當即沖入屋中將王家女兒強行帶走。
王家老兩口苦苦哀求,卻慘遭毒打。
不久,傳來王家女兒在長樂峰上身死的消息。老兩口嚎啕大哭,在晚上為女兒祭靈之後,老兩口雙雙上吊而亡。今天早上屍體才被長樂門的人拖走,封閉了院門。
「唉,造孽啊。」中年人談起王家人的遭遇,不由嘆息。
身處這樣一個時代,身為普通人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