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五里溝。
一輛馬車緩緩駛入一個村莊,停在了村子裡裝修略好的一家門前。
馬車上下來了一個少年,面部微黑,談不上帥氣也談不上難看。
下車後少年給了銀兩,讓馬車離開了。
一個頭戴木釵的婦人似乎聽到了動靜,著急走出門去。
「兒,回來了,可想死娘了。」
少年急步走進屋子,和婦人擁抱在一起。
「是孩兒不孝了,光顧著幹活,忘記關心娘的身體。」
少年和婦人分開,細細打量幾眼這才疑惑問道:「娘,大哥前不久回城不是說您生病了嗎?怎麼看著……」
「你老大不小,都十七了,我不這麼說你會回來?這次啥也別說,隔壁六嬸家女兒我覺得不錯,你們又是青梅竹馬,你不見見就別回去了,反正二愣子寄來的銀兩養活我們還是不成問題的。」
婦人不由分說緊緊抓住少年,生怕跑了似的。
少年很無奈,只能點點頭,跟著婦人進去了。
他名叫韓鑄,是五里溝韓家的二兒子。
二愣子說的是他那三年前入了七玄門的弟弟韓立,整個韓家最出息的就是他了,每個月都會寄來銀子。
這個弟弟也是韓鑄最為羨慕的人,畢竟年輕人都想出去看看世界,都行仗劍江湖,快意恩仇。
不過他也只能夠想想了,自從弟弟出去了之後許久不回來一次,父母就不願意讓家裡面的人再出去了。
不管韓鑄好說歹說,父母都不願意讓他離開出去闖蕩,最遠也就到城裡。
這也就算了,近幾年,為了讓他定下心來,總是給他安排親事。
兩年前,居然想給自己定親,要不是那個女的和人私奔了,恐怕還真讓父母得逞了。
就算發生這件事,最近幾年依舊催得緊。
如果不是他態度堅決,說是自己不見過面的不喜歡的,就算娶了他摸都不會摸,父母一聽才顧忌一二,否則還真讓父母把他的婚事給辦了。
看眼下的情形他躲是躲不過去了,看來就只能真的去看一看那個丫頭了。
進了屋子後,一個頭髮有幾絲蒼白的男子抽著旱菸,似乎沒看到韓鑄似的。
韓鑄一直不願意定下親事,這自然得罪了父親。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父親最是看重這方面。
「爹,我回來了。」
韓母悄悄放開緊握的手,韓鑄走上去打了聲招呼。
「喲,這不是韓二公子嗎?我一個老頭子怎麼受的起。」
韓父起身走到另一邊,瞥了一眼說道。
韓鑄對此只能苦笑,用目光向母親求助。
韓母剛想開口,韓父立馬說道:「都是你把他寵壞了,不然早娶妻生子了。既然回來了,我也不囉嗦,這次要不給我個期限,要不斷絕父子關係。」
顯然韓父很了解自己的兒子,對於那六嬸家的女兒並不抱希望,直接這樣表達自己的意思。
韓母一下子著急了起來,瘋狂給韓鑄使眼色,生怕他像以前一樣沒腦子頂撞。
韓鑄心裡嘆息一聲,只能欺騙父親了。
「爹,我其實已經有了心儀之人,只不過一直沒有帶回來。」
韓父聞言緊緊盯著韓鑄,盯得韓鑄有心發虛了才收回目光。
「嗯,這樣最好了,下次帶回來看看吧。」
「啊這……」
韓鑄吞吞吐吐起來,下一刻忽然想到什麼妙招一樣,直接道:「她家太遠了,馬車來回都需要半年有餘,此番我已經答應她獨自去她家看看,不過因為擔心母親這才回來,讓其先行,我後面趕去。」
船到橋頭自然直,先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