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寧茫然無措的走在村子裡,左右張望。村子裡的人還是喜歡聚在一起聊家常,或是明里暗裡譏諷娘親。雖是很生氣,但他並沒有衝上去撕爛他們的嘴。順著記憶中的路,晏寧飛快跑回自家的院子裡。當快要走近時,他卻生出了近鄉情更怯的猶豫了。院子還是那麼的低矮破舊,但裡面散發出陣陣的清香,讓人沁透心脾。
鼓足勇氣,他還是走進院裡。那個一直溫婉美麗的娘親正靜靜地坐在門口,繡著手上的花,寧靜安詳。
晏寧想要開口叫聲「娘」,卻怎麼也喊不出口。
正是憋得難受時,忽然狂風大作,原本湛藍的天空立馬烏雲密布,厚重的黑雲好像就快要掉落下來了。鹽塊般的雪花往下砸,不消片刻整個院子鋪滿了白雪。晏寧拼命的往娘親身邊趕,但雪太厚了,任他怎麼使力都前進不了半步。雪花越來越大,門口的娘親越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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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寧驚醒。眼眸中的迷茫逐漸褪去。何來大雪,何來娘親?不過一場夢,一場噩夢罷了。
這是哪?晏寧這才疑惑地環顧四周。布置簡單清幽,一張床,一個桌子和個衣櫃。唯有牆上的一副山水畫為這寡淡的屋子增添點書香氣。
掀開身上的被子,晏寧下了床走出去。
是處雅致的院落。院落牆角種滿青草,偶有幾朵花,也是透著股清冷之意。出了院子,晏寧繼續往前走去。沒走幾步就是懸崖邊。眺望遠處,綿延山脈,蒼山碧水。群山圍繞著一座巨峰,峰頂崖壁掛著一座宏偉建築——不正是衡岳派主殿嘛!
那麼他此時應該是在一位長老的獨立山峰處,是哪位長老?
抬頭望向峰頂,那裡坐著個白衣青年——是百里清絕!
晏寧快步往上走去。走了一半才注意到他身體已是完全康復了!對百里清絕的尊敬中又加上了感激之情。
到了峰頂,看見百里清絕正盤膝於一塊平整岩石上,閉目養息。
見此,晏寧不好出聲,只是恭敬站於一旁。
一炷香後,百里清絕總算是睜開眼,側首看著一旁的晏寧,說道:「看來身體已經無礙了。」
&子多謝百里長老救命之恩!」晏寧抱拳行禮道。
百里清絕起身走來,看著低頭的晏寧,瞳孔驟然縮緊,厲聲問道:「把手給我!」
晏寧慌張抬起頭來看向他,不知他這是要做什麼?見他依舊嚴厲盯著自己,雖是心不甘情不願,可還是將手交於他掌心。
百里清絕感觸到他的手放於自己的掌心上,略詫異一個男子的手竟可以如此柔軟。不過很快閉目定神,探其丹田。
晏寧望了眼他思索表情,又盯起兩人交疊的雙手,心下的不安更甚了!
雖不過片刻,可他卻覺得過了整整一天,就連後背都隱隱有些濕意了。
百里清酒深深看了眼局促不安的晏寧,只說確實沒什麼大礙了就離開了。
只是這樣嗎?晏寧的惶恐並沒有減少,反倒因為他的平靜更為恐懼了。
在原地站了許久,還是決定先過去吧。
百里清絕回到院子外的懸崖邊,背手遙望。剛剛細探了這個叫晏寧的少年的全身,尤其是丹田處,除了絲絲氣力,其他毫無異常。可他不過築基前期,怎麼能在暗金毒蠍的尾刺下逃脫?唯一一個解釋,那便是他身上有某種強悍的防禦法寶。他沒有探出那法寶所為何物,猜想只可能是仙器了。
暗嘆口氣後,思緒一轉。此次去往沙荒還是未能找出元兇啊!
門派近來多人失蹤,尤其其中還有尉遲和夏氏兩大家族中的人,掌門只好讓自己前來調查。連番追查幾日,發現他們失蹤的地方都存有碎碎的肉末。用神識探過,確認那些人是遇害了。這種作法與嗜血爪螂的吸食對方精元作法極其相似,所以自己特去沙荒追查他的蹤跡。不過沒想到半路遇到了身受重傷的晏寧。既然找不到嗜血爪螂的蹤影,也就將他順便帶回來了。
晏寧回到山腰處,見到一身白衣的百里清絕正站於崖邊,面容嚴肅。對此,他更是惴惴不安了。
手按胸口,深吸幾口氣才讓自己鎮定下來。恭敬上前喊道:「百里長老!」
百里清絕回頭看了眼晏寧,又繼續眺望前方,雙手背於後面,良久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