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消失。
陣法中出現一位年輕男子與一位老者,彼此牽著手,很是親熱的樣子,而又神態各異,一個眼光閃爍,舉止從容;一個掙脫束縛,揮袖走出陣法,惱怒道:「枉我誠心相待,竟被當成女干妄之徒!」
「嘿!」
於野咧嘴一樂。
之前離開柏溪城,傳送陣所在的院子竟然空無一人。而昨日在街上鬧了那麼一出,城中的修士與凡人多已認得他的相貌,離開的時候又有上官儀親自相送,根本沒有必要虛張聲勢。於是他臨時起意,一把將上官儀拉入陣法之中。
陣法沒有發生意外,傳送順利。
眼前的所在,是個大院子,設有幾座陣法,並有修士把守,應該便是天絕城。
走出院子,是處山崖。
山下,街道縱橫,房舍聚集,而再去三五里,街道與房舍延伸往上,竟達數百丈之高,但見洞府、房舍重重疊疊,並有樓閣聳立,棧橋懸空,宛若一座山城,又似天上街市而蔚為奇觀。
天絕城,名符其實。
卻見上官儀站在山崖上,抄著雙手,黑著老臉,兀自鬱悶的樣子。意外遭到挾持,他顯然是怨氣難消。
於野走了過去。
恰逢旭日升起,朝霞輝映。壯觀的天絕城,更添幾分輝煌的氣勢。
於野舉目遠望,輕聲笑道:「些許誤會,上官城主何必介懷!」
修仙者,哪一個不是心機如海,遭到猜疑與誤會再也尋常不過,他在勸說上官儀,也是表達一
種歉意。
「哼,人無信不立,事無信不成。我上官以性命相托,卻難得信賴,倘若來日有變,必遭禍端啊!」
上官儀在傳音抱怨。
他的言下之意,於野不講誠信,或將出賣柏溪城。一旦昆宿山的木玄子知道他勾結外敵,他與他的柏溪城必將大禍臨頭。
「哦!」
於野恍然大悟。
而他為人最為看重的便是一個信字,竟然遭到如此指責,卻又難以辯解,使他禁不住有些尷尬。
是他的舉動有些莽撞,還是他過于謹慎小心?
而若非如此,他又豈能活到今日。
於野的嘴角一撇,傳音道:「上官城主,知曉本尊身份的僅有你上官家,只要你與上官貢、上官巽與上官水守口如瓶,便不會招惹禍端。而你送我離去之時,卻清空了街道,趕走看守陣法的弟子,是否有欲蓋彌彰之嫌,我該不該有所提防呢?」
他連聲反問了幾句,又道:「你行事有失周全,不加檢點,反而遷怒於我,不講道理呀!」
「這個」
上官儀無言以對。
「天絕城的城主叫什麼?」
「慕天!」
「找到他,詢問木玄子的動向。」
「那是一位煉虛高人」
「帶路!」
天絕城,占地十餘里,與以往所見的城鎮大不相同,更有無數的神識在城中亂飛,卻並未發現煉虛高人的存在。不過,這是仙域南端的一處聚集之地,再去三萬餘里,便可抵達魔域。
遭到一番質問之後,上官儀
沒有了脾氣,他帶著於野奔著城中走去。抵達城南的山腳下,他示意於野就地等待,他本人則是奔著山頂飛去。
據他所說,此山雖然僅有數百丈高,卻極為陡峭險峻,並且南望魔域,北鎖重關,有隔絕天地之勢,故而名為天絕峰。慕天的城主府,便位於山頂之上。那懸崖峭壁上的洞府、樓閣、房舍,乃是城中修士的住處。
於野佇立陌生的街口,仰望著重重疊疊的洞府、
樓閣,打量著身旁來往的修士與凡俗老幼,忽然一種莫名的感慨湧上了心頭。
倘若仙域與妖域、魔域、鬼域各守一方,彼此之間和睦相處,方不負幽冥仙域之名,否則又與燕州、蘄州何異,與大澤有什麼分別呢
片刻之後,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上官儀去而復返。
「慕天城主帶著多位化神高手前往魔域,至今未歸。」
「他前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