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瘋等人尚在大聲說笑,忽然臉色一變,已是如臨大敵,急忙抓出長劍、短劍,擺出拼殺的陣勢。
阿虎發現狀況,在船樓上出聲道:「各位」
走出船艙的中年男子卻擺了擺手,不慌不忙站定。他打量著桃瘋等人,繼續問道:「是誰殺了南山,為何沒人出聲了?」
緊隨其後的是個中年漢子,雖然沉默不語,卻面相兇狠,身上帶著殺氣。
一群陳家子弟,則是躲到一旁袖手旁觀。
遠方,依然海景壯闊。海風,還是那麼的涼爽。而甲板之上,已沒有了歡聲笑語,也沒了壯志豪情,反倒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場面令人窒息。
桃瘋看向左右,又看向那個中年男子,急忙抬頭道:「少東家,你知曉我六人的來歷,也收取了船資,而你的船上竟然搭乘蘄州修士,豈不是將我等置於水火之中?」
不僅他震驚難耐,幾位道門弟子也是錯愕不已。突然現身的兩人正是蘄州的修士,鍊氣八九層的高手。雙方竟然同乘一船,簡直就是冤家路窄。而此時卻在大海之上,一旦動身拼殺,勢必你死我活,後果不堪設想。
中年男子打斷道:「此事與阿虎無關,桃瘋,你回我話來,是誰殺了南山?」
阿虎搖了搖頭,面帶苦笑。
桃瘋等人曾在北齊山的玄武閣待了一宿,與兩位蘄州修士打過交道,彼此不僅認識,而且知道姓名。他見陳家的少東家也不敢出聲,稍作遲疑,往前一步,昂頭挺胸道:「甘行道友,你若為尋仇而來,便當是我殺了南山,儘管沖我來吧!」
羽新不甘示弱,也往前一步道:「蘄州滅我道門,毀我道統,我道門弟子抵禦外侮,義不容辭!」
安雲生、何清念、羅塵同樣凜然無畏,異口同聲道:「斬殺南山、抵禦外侮,我輩義不容辭!」
「呵呵!」
中年男子便是甘行,搖頭冷笑道:「爾等如此虛偽做作,只懂吹噓的本事,大澤道門不亡,天理難容啊!」
桃瘋怒道:「豈有此理
甘行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道:「我實說了吧,爾等殺不了南山!」
桃瘋有些尷尬,質問道:「南山已死,豈能有假?」
「南山是死了,卻死於他人之手。」
「既然如此,你追到海上,又是何意?」
「我麼,一是揭穿爾等的謊言,再一個」
甘行的眼光掠過眾人,笑容變得意味深長。
阿虎趁機出聲道:「諸位聽我一言,我陳家所乾的營生便是買賣藥材,常年往來於蘄州與大澤兩地,故而結識了甘行道長與裘遠道長。如今兩位道長返回蘄州,再次搭乘我陳家的海船。至於蘄州與大澤的是是非非,阿虎不敢過問,且求暫罷刀兵,你我同舟共濟!」
「阿虎所言甚是!」
甘行點了點頭深表讚許,接著說道:「甘某許諾,船上不談恩怨,只敘舊情,於野——」
桃瘋等人尚未鬆了口氣,又忙循聲看去。
船頭的貨堆旁,有人抱著膀子斜倚而立。他雖然戴著斗笠,低著頭,而他顯然將方才的一切看在眼裡,卻一直在袖手旁觀而置身事外。
不過,既然被人指名道姓,他也不能一味躲避。
於野站直了身子,淡淡問道:「有何指教?」
「呵呵!」
甘行竟然舉起雙手,道:「於野,想不到你我在此相遇,過往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你看如何?」
「哦」
於野看了眼船樓上的阿虎,點頭答應道:「嗯,恩怨兩清!」
桃瘋與羽新等人面面相覷,頓然怒道:「於野,你竟然勾結外敵,與蘄州修士沆瀣一氣,出賣我大澤道門,你」
於野微微皺起眉頭。
「呵呵!」
甘行的冷笑中多了幾分嘲諷的意味,道:「於野防火燒山,炸塌了玄武閣,毀了仙門慶典,暗中殺了南山,三番兩次捨命救助道門弟子。爾等非但不領情,反而妄加猜忌,真是荒謬!」
桃瘋意外道:「他是他殺了南山,你與他的恩怨」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