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上半天,於野去湖邊砸石頭;過了午時,他便返回洞府修煉。
他與木沙、尚鑫與弘巧兒漸漸相熟,再加上一個喜歡說笑的當歸一,日子過得平淡而又寧靜。踏入仙門伊始,他的弟子生涯似乎倒也順利。
又一日。
黎明時分。
於野從靜坐中醒來。
轉眼過去了七八日,或許得益於濟水峰的濃郁靈氣,他的修為進境略有提升,並且另有收穫。他已初步嘗試了《雲川秘笈》的入門功法,並且懂得如何辨別一個人的修為境界。此外,輕身術與幾個小法門也能施展自如。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蛟影幫他打下的根基,因為他所修煉的《天罡經》、七殺劍訣等相關功法過於高深,使他對於修煉的認知與見解遠超常人,亦使得雲川仙門的功法變得簡單易懂。
而今早醒來,不是去砸石頭。
昨日,管事弟子穆虎告知,今日卯時,有傳功師父在傳功崖講授功法。
不錯,今天是傳經授道之日。
修煉了兩年多,一直都是蛟影傳下功法,便由他獨自摸索,如今難得前輩人物授道解惑,他自然不會錯過大好機緣。
於野吐了口濁氣,站起身來。
洞內嵌著兩顆夜明珠,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牆角的瓦罐里,栽著一株湖邊采來的野蘭。珠光映照著蘭草的青翠,為簡陋的所在一抹色彩與幾分生趣。
而蘭草旁邊的石几上,擺放著一個木牌,星原於堯之靈位。
這是爹爹的靈牌,一直帶在身邊。他相信終有一日,帶著令牌返回星原谷的於家村與娘親團聚。
靈牌前,還有一壇酒與兩個陶碗
於野默然片刻,又看向右手的御獸戒。
妖螈吞了靈石之後,一直沉睡至今。只要不折騰,便接著睡吧。
「砰、砰——」
禁制傳來叩擊聲。
於野撤去禁制,往外走去。
朦朧的晨色中,當歸一站在洞外,與他拱了拱手,感慨道:「想我當某人,亦曾斬妖除魔,庇護一方,如今卻在此處砸石頭。」他轉而又一挺胸膛,樂道:「嘿,今日不用砸石頭,當一回真正的仙門弟子,去傳功崖——」
於野封了洞口。
又有幾人走了過來,是砸石頭的幾位同伴,木沙、尚鑫與弘巧兒。自從分派了差事之後,新晉的弟子們重新找了夥伴。玉家兄妹,與孤木子、溟夜等人往來密切。砍柴跳水的幾人,則是自成一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莫不如是也。
五人結伴走向山下。
孤木子等人也相繼現身,彼此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而更多的人影走出山林、洞府,從四面八方聚向傳功崖。
「哈,你我吃苦受累的時候,也沒見幾人,今日倒是熱鬧,都冒出來了。」
當歸一暗中發著牢騷。
外門弟子為數眾多,往日忙於修煉,只有初一、十五,方能見到人影。至於新晉弟子的苦差事,乃是仙門規矩,則另當別論。
來到前山的半山腰,天色微明。
傳功崖上,已坐滿了人。
於野與當歸一等新晉弟子只能站在遠處等候。
當一輪紅日躍出雲海,霎時天地生輝。與之瞬間,三道劍光掠過雲海、迎著朝霞而來。
踏劍而來的是三位築基前輩,其中一位是辛鑒,另外兩人分別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子,與一位鬚髮斑白的老者。
三人收起劍光,落在傳功崖上。
在場的弟子們齊齊起身,行弟子之禮。
辛鑒微微頷首,出聲道:「又是月中,今日早課還是老規矩,先由向虛師兄傳授道法要義,他已築基圓滿,境界高深,但凡所言,字字珠璣。之後由我與墨筱師姐,為爾等釋疑解惑。」
眾人紛紛坐下。
於野與當歸一等人依舊站在遠處觀望。
傳功崖上,擺放著三個蒲團。三位傳功師父,各自落座。便聽老者模樣的向虛出聲道:「大道不稱,大辯不言,而修仙之術,緣法指引,預知行路,當問來者。今日便說說聚氣鍊氣之法」
向虛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