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被她這話弄得真是……高興不對,不高興更不對。
還好太子及時叫了他一聲:「光顧著與芝芝說話了?來,大哥敬你。」
裴珩忙起身:「大哥何必這樣客氣?您就不要喝酒了,我喝。」
說著,寧芝自然也跟著起身了,倒是與裴珩一起喝了一杯。
太子笑著:「瞧著你們站在一處,真是般配。祿國公你說是吧?」
寧則禮也起身:「太子殿下謬讚了。芝芝諸多毛病,也虧的是二殿下不嫌棄。皇家不嫌棄。是我寧氏莫大的福氣和尊榮。臣感激不盡!也就此敬陛下和太子殿下。」
建文帝素來是給寧則禮面子的。便舉杯:「也是芝芝是好孩子。與珩兒般配。」
這就是給寧氏很大面子了,寧芝自然跟著謝過。
在場的,韓氏的,賀氏的,彭氏的自然是嫉妒又無奈。
彭氏也就罷了,畢竟也不是過去了。
可賀氏韓氏如何能真的心裡服氣?可此時不得不跟著賠笑。
畢竟嫡庶有別。便是寧家這樣將子弟們一處排名的,那也只是對嫡出庶出的子弟們不太過於區別開。
可是對於府中的妾室,也是與別的府邸一樣區分的。
所以,即便大家出身差不多,可是一旦成了妾室,到底也是屈辱萬分。
所以,這時候寧芝越是被誇,她們越是會覺得難受。
畢竟,她們看來,寧芝不是真的好到了那種地步,不過還是因為她是被點為了嫡妃的緣故。
差不多的家世,差太多的結果,誰也不會真的願意的。
在坐定,寧芝低聲道:「你瞧,這會子就有人試圖用眼神殺了我。」
裴珩失笑,搖搖頭,沒回答。
「皇叔和九姑娘是般配,之前與皇伯還說,等皇叔大婚之後,想來要給皇祖父添上幾個孫子了。」裴霖起身,笑著說話,也要敬酒。
他們昨日是敬酒了的,可是今日一樣不能不敬。
建文帝嗯了一聲:「朕盼著呢。你也大婚了,早些生育子嗣好。」
然後像是才想起來一般,問了一句:「你那嫡妻周氏可好?」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愣。
周氏?
這是陛下連皇孫殿下的嫡妻姓氏也忘記了?
八十多的人了,這年過了,就算是八十三了。忘了不算稀奇……
可這大過年的,也實在太打臉了。
裴霖忙道:「多謝皇祖父惦記著,如意極好,性子也和順。是皇祖父給指的好姻緣。孫兒多謝皇祖父了。」
他也不提起自己的妻子姓安,只是叫了一聲名字。
倒也無不可,就當是他們兩口子感情好了。
安如意尷尬的很,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還是裴霖暗地裡給她使眼色,才算是安穩些。
早知自家家世不成,可連姓氏都被記錯了,這也太叫人覺得難受了。
好在,錯了就是錯了,這會子沒人有提醒陛下。
不然那可是更尷尬了。
裴霖還算穩得住,不動聲色的坐回去。心裡什麼樣誰還猜不到?不過面上是沒露出來的。
寧芝側頭,輕聲道:「忽然覺得,皇孫殿下好慘……」
身份是尊貴,可惜……這滿臨京城裡。沒幾個人真的覺得他尊貴的。
從上頭的陛下,太子皇子……都不覺得他尊貴。
明明也是個皇室遺孤來著……
「你就裝吧。」裴珩嗤笑,心想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真要是覺得皇孫可憐,還對安家用心眼兒?
就之前與安家老三狹路相逢那事,安家老三可是津津樂道啊!都是說九姑娘如何如何和善。..
是誇她,可不也是換著花樣的表示安家現在有底氣了麼?
寧芝一邊倒茶一邊道:「我沒裝啊,我是覺得他好可憐,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同情是沒有的。我還能忘記了他曾經想殺我和你?」
又不是個聖母。她大約是一邊說哎呀皇孫好可憐,一邊一腳就踏下去的人了。
德妃與陛下說了許久的話,見陛下不想說了,便道:「快叫人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