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沈伯奎大概沒有給他好處,是他現在急著跳上沈伯奎的這艘大船吧?
孔尉均道「賈大人慎言,你這麼說,將聖諭置於何地?」
賈有德臉色一白,急忙道「下官,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
「夠了!」孔尉均剛才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著北辰雲熙的臉色,可是這位王爺神色之間根本沒有半點端倪,神態休閒,就是一副我來看戲的模樣,就差搬把凳子擺上瓜果了。
既然這樣,那似乎不用顧及這位王爺的想法?
孔尉均當然不會無緣無故過來,他今天本來在自己的衙門裡過了難得的輕鬆的一天,還準備早點下衙會會老友什麼的,但是有個嬤嬤去找他了。
他這樣的身份,一般的嬤嬤哪裡見得著?
可那嬤嬤手中拿的東西,使她暢通無阻,一直到了他的後衙之中,連他看見那嬤嬤手中的東西,也不能輕慢,自然是親自接見。
嬤嬤手裡拿,是一塊玉佩。
京城裡的達官貴人都喜歡戴玉佩,但是哪怕玉佩千千萬,卻絕難找出兩塊完全一樣的玉佩。
孔尉均一眼就看出,這塊玉佩,來自宮裡,而且,還是身份極為特殊的人才會擁有的,特殊到他這個京兆尹根本就惹不起。
不過這個嬤嬤只說了,請他親自去往武定侯府,處理一下宅子的事。他再問,嬤嬤卻不多言。
見著了這個玉佩,他當然得來呀。
現在,看著面前的北辰雲熙,他算是明白了,這玉佩,可不就是這位爺的?那個嬤嬤說的是請他秉公辦理,秉公兩個字,透露出來的,是篤定!
其實這也是沈珞言一直篤定的原因。
在天牢裡,北辰雲熙給了她這塊玉佩,她正想看看效果怎麼樣呢。那天賈有德對沈伯奎的諂媚討好,讓沈珞言根本不信他會站在自己這邊。所以,遞陳情書給賈有德之後,還去請了京兆尹。
孔尉均淡淡地道「賈有德,沈侯還沒有去爵,這個宅子就還是武定侯府,你的意思是,因為沈雲霆和沈小姐是晚輩,所以就必須搬?這就是你所謂的秉公辦理?該搬的是誰,你還不清楚嗎?你竟然還帶著衙役捕快,大張旗鼓,前來逼迫本不該搬的人,在你眼裡,還有朝廷的法度嗎?」
賈有德呆了一呆,急道「下官不敢,下官……」
連沈伯奎也怔忡了一下,忙道「孔大人……」
孔尉均嘆氣,對著沈伯奎和老夫人的方向抱抱拳,道「沈大人,你的意思本官明白,不過,除非是沈小姐沈侯爺願意,誰也不能逼他們搬出去。倒是沈大人沈老夫人,你們與沈侯已經割斷了親情,不再是一家,這宅子,怕是住不得了!」
老夫人臉色微變,沈伯奎也神色難看。賈有德沈伯奎可以隨便拿捏,甚至不用他拿捏,賈有德就顛顛地跑到面前來示好。可是京兆尹孔尉均不一樣。他沒這個本事。
他乾笑道「孔大人,我們這一大家子,搬起來哪有這麼容易?再說,一時之間,到哪裡去找宅子啊。這宅子我們一直住著,哪能說搬就搬呢?」
孔尉均道「沈大人,本官只論律法事實,其他的事,本官也無法插手。」剛才賈有德說好在京城客棧不少,不會太過為難。那時候老夫人也好,沈伯奎也好,都無動於衷,沒有絲毫的情面可講。
現在輪到他們了,他們卻說為難?
為難干他屁事?
賈有德訕訕笑著,試探地道「孔大人,這天也快黑了,的確也有些……」
孔尉均瞟了賈有德一眼,眼神凌厲。
盡給他找事!他面無表情地道「難道本官剛才聽錯了?你們讓沈姑娘搬的時候,就不是天要黑了?」
其實給他找事的還真不是賈有德,但是,他可不敢去瞪那玉佩的主人。另外,賈有德的確做得有些過份。
孔尉均雖然深諳官場之道,又見多了兄弟鬩牆的事,他和沈雲霆沈伯奎都談不上交情,不過沈雲霆現在落難,沈伯奎窮追猛打,落井下石,讓他心中鄙夷且反感。只是不會表露出來罷了。
賈有德縮了縮脖子,哪怕他利令智昏,急於拍馬屁,也知道現在好像拍錯了馬屁。
他無意中看見丰神如玉,輕鬆隨意的北辰雲熙,立刻對沈伯奎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