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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渡了一次極艱難的天劫般,失血過多的我,在未等到天欲宮救援來之前已經昏迷了過去。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後來聽花姑說,是瑾瑜公子親自帶人殺入了張啟懷府中,將我們三人從那個地獄般的地宮中救了出來;而後續如何,我自然不得而知,昏迷了一天一夜能撿回一條性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醒來後又休養兩天,剛能勉強下床行動,我就迫不及待地想去找瑾瑜公子請罪。
我心裡清楚,雖然這三天安然無恙地養在景逸院中,但瑾瑜公子卻從未踏足過我的苑子半步,看來他這次的生氣絕非是耍耍嘴皮,鬧鬧玩笑便能敷衍了事的。
再者,我一直懸心著小光和多歡的處境,故當下境遇再難再尷尬,我也得硬著頭皮到他面前告個饒,求個明白。
人剛至繁花雅築,滿心糾結忐忑的我腳步還沒能踏上瑾瑜公子書齋的石階,一個熟悉的面孔,便神出鬼沒地擋住了我的去路。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如今你闖下如此大禍,還不知道收斂;看來公子生氣,也不是目無道理的。」
瞧著眼前這個妝容幹練而冷傲的女子,我當即冷抽了一口氣,打心眼裡對她提不起什麼好感來。
「你怎麼下山來了?」
「你以為呢?自然是替你收拾爛攤子來的。」
周暮雪冷冷地彎酸了我一句,雙眼極快地在四下搜索了遍,又嚴肅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現在是戴罪之身,這繁花雅築是公子的住處,有我在,由不得你胡來。」
說著,周暮雪盈袖一揮,下到了逐客令:「回去好好養你的傷,時候到了,公子自有發落。」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既然周暮雪現下問都不問我來意,便擅作主張趕我出去,那我也只能如她所願渾一通。
「走不走是我的自由,這裡畢竟是吳懷景逸院,不是千名山天欲宮,我為何要處處看你的臉色行事?」
「不聽勸?那你就是存心挑事了?!」
驀地,周暮雪嘴角微揚,笑得讓人有點心裡發毛。
鎮住心裡的發虛,我還應上:「誰在挑事誰心裡明白,我就不明白了,周暮雪,你好歹是天欲宮的四使之首,怎麼閒到什麼雞毛蒜皮的事你都要插手過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公子養的看門狗呢。」
我想我這話說得夠透徹,夠刻薄的,然奇怪的是,周暮雪非但不怒,反而看我那蔑視的笑容越發濃厚起來。
處處透著離奇古怪的事,我一邊觀察周暮雪的反應,一邊絞盡腦汁地想;片刻功夫,滿腦疑惑中忽蹦出個激靈,我人氣勢當場矮了一截地傻在原地。
「公子?」
許久後的許久,我嘴角里結結巴巴,忐忑不安地冒出這麼個詞來,然意味間,卻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剛剛她分明叫稱瑾瑜公子為「公子」。
還有,周暮雪乃天欲宮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若說為了一個小小的我,千里迢迢地從千名山跑到了吳懷,儼然解釋間太過牽強。
還有,我譏諷她是瑾瑜公子的狗,她不怒也不矢口否認,是什麼意思?
這一切的一切,圍繞著我剛那一聲五味陳雜的「公子」,悄然無聲地在我心中醞釀出一個驚人的念頭。
我尊瑾瑜為師,時敬稱為公子,而周暮雪等人效忠天欲宮,其主人也敬稱為「公子」;那此時她不應不反對的態度,是不是在向暗示著,天欲宮宮主和瑾瑜公子,其實是同一個人?!
確認之心越來越強烈,然我卻本心地抵抗著,不能接受這無言的現實。
「看來是想明白了什麼。」
此時,周暮雪趁我心神大亂之際,再次說到:「若想明白了,不妨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你是個聰明人,有沒有資格留在繁花雅築作無畏的糾纏,想來你心裡很快就有了定論。奉勸你一句,趁還體面,趕緊離開,若再生出事端來,我可就要親自動手請你出去了。」
被周暮雪死死地盯著,許久後,我才悶聲不響地把心中積壓的那口悶氣吐了出來。
「謝謝你多番的提醒,不用勞煩你什麼,我自有打算。」
話畢,我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