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夜初鳶頭頂響起。
夜初鳶停止乾嘔,抬頭一看,就見權慕夜朝她遞來一個竹筒。
她下意識接過,然後一臉茫然的看著權慕夜。
「蠢女人。」
權慕夜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臉上帶著嫌棄,伸手拔出竹筒上的塞子,只見裡面是清冽的白水。
夜初鳶立刻明白,將白水飲了一口,冰涼清甜的白水入口,暫且壓下了心裡的噁心。
「方才……第五綠漪留著你說了些什麼?」權慕夜忽道。
提到綠漪,夜初鳶胃裡再次翻騰,她忍不住再灌一口白水,鐵青著臉道:「沒什麼。」
被人當小白臉,要收她進後宮這種事,打死她都不會說的!
真要是說了,天曉得權慕夜會怎麼嘲笑她!
「哦?」
權慕夜眯了眯眼,那幽深的墨瞳,像是將一切掌握於手,他似是迷惑道:「可我先前……怎麼聽到了類似於『過一輩子』這種話。」
夜初鳶聞言,心臟猛地一跳——
這男人,不會是聽到自己說的話了吧?
該死,先前為了跟第五綠漪爭,她好像說了些越界的話!
「你聽錯了!」夜初鳶立刻否認,她可不想自己那些話,被權慕夜知道。
這男人,給他三分顏色,他就能給你開染坊,若是他知道自己說了「我能不能跟他過一輩子,由不得你一個外人來評判。」,這樣曖昧不清的話,指不定會怎麼調侃自己!
「是嗎?」權慕夜看著她,似笑非笑。
夜初鳶心虛,連忙轉移話題:「宴會晚上才開始,我們現在去哪?」
「沒什麼想去的地方。」
權慕夜淡淡道:「隨意走走吧。」
說著,他抬腳朝前方走去,留給夜初鳶一個背影。
不知怎麼,夜初鳶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
寂寞!
就像是那次他找藉口送自己回家,半路跟自己鬧彆扭離開時,那個背影,也是如此的寂寥。
這個男人,自己每次看到他時,幾乎都是孤身一人,即便是偶爾有齊聽潮這個朋友陪著,可大部分時候,他都是一個人。
孤單的……讓人心疼。
「權慕夜。」
不自覺的,夜初鳶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權慕夜頓住腳步,側臉一瞥她,有些疑惑,「嗯?」
「等等我啊。」夜初鳶忽然笑了。
那笑容宛若一縷晨光,撲面灑來,瞬間撲滅權慕夜周身的黑暗與冷意。
權慕夜愣了愣,就見夜初鳶小跑到他身邊,一本正經道:「想約女孩子一起散步,要等對方一起走才行,一個人自顧自的往前走算個什麼事啊!一般女孩子看了,肯定會氣得不想理你。」
「你是女孩子?」權慕夜挑挑眉。
「呃……」夜初鳶這才想起自己在扮男裝。
可下一秒,她就見權慕夜嫌棄的掃了眼她某個一馬平川的位置,然後——
「呵呵。」
直接走了。
夜初鳶:「???」權慕夜你給我站住!你那個眼神!那個冷笑!是幾個意思!
虧她還心疼這個男人一個人走太寂寞,把她的同情還給她啊喂!
夜初鳶後槽牙磨得咯咯響。
這時,前方權慕夜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她,臉色淡淡:「還不來?想讓我等多久?」
語氣不耐煩,可眼底,卻沒了先前的冷色。
仔細看去,隱隱能察覺到一絲淡淡的……
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