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權慕夜,別再因為一時興起靠近我了。」
夜初鳶抬手掩面,指縫間泄出的眼神帶著疲憊,她道:「我爹不在,夜府上下只能靠我撐著,你的到來只會擾亂我的生活,說不定一不留神,你引來的人,就會將夜府,將我,一同毀滅!」
「你是最受寵愛的三殿下,世人敬稱你一聲妖王,你無所謂這些小紛爭,可是我——」
夜初鳶放下了手,定定看著權慕夜,眼神認真:「我輸不起。所以,不管你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接近我,特殊對我,現在都放下吧,我們……別再見面了,好嗎?」
說到最後,夜初鳶聲音微微一抖,連同心臟也跟著顫抖了一下。
終於……說出來了。
權慕夜以前一直嫌夜初鳶瞞著他太多,不肯對他說真話,可現在,夜初鳶對他毫不遮掩的,說出了實話。
忽然間,他有點後悔了。
後悔聽到這些話。
他從不知道,真相竟然如此簡單,又無法抗拒。
如他所料,夜初鳶的確沒喜歡過他,喜歡一個人不會說出這種話。
可有些意外的是,夜初鳶對他心動過,不然先前在秘境也不會主動來吻他。
只是心動也有限,全被夜初鳶的理智壓下了,不會再有進一步的發展。
明知一個女人對自己也有好感,兩人的關係卻無法寸進,權慕夜不知是該難受,還是該諷刺。
難受……
他腦海中閃過這個詞彙,忽然有些迷惘。
他為什麼……要難受?
其實,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這個女人,也許是不喜歡,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比其他人要有趣些,特殊些。
於是不知不覺里,他上了心,卻也沒到喜歡的地步,只是偶爾會對這個女人試探,可惜每次試探的結果,都令他無比失望。
每次他心中的悸動,都能被這個女人無情的打碎,讓他隱隱感覺心痛,卻又不甘心的,想要再嘗試,再試探。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差在哪裡了,這個女人為何如此抗拒他。
今天,他知道了。
「我們……認識的不是時候。」
權慕夜開口,神色漠然,眼神複雜,「認識的有些早了,也有些晚了,剛好遇見了最不剛好的時候。」
夜初鳶沒有說話。
「……你說得對。」
語氣一頓,權慕夜斂下眼瞼,睫毛投下一片陰影,掩蓋他眼底翻湧的暗色,讓人無法分辨他此時的情緒,只能聽見空氣中一聲淡淡嘆息消散:「我們,還是不見面的好。」
夜初鳶一愣,這男人……想通了?
先前她還以為,以權慕夜固執高傲的性格,不會在意她糾結的小事,可她沒料到……
權慕夜聽進去了,把她的話。
這時,權慕夜淡淡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今天來,是想把凝火石還你。至此,你我兩不相欠。」
權慕夜從懷裡拿出一顆嬰兒拳頭大小,晶瑩剔透,散發紅色微光的寶石,他的聲音恢復冰冷,道:「那從今天起,權慕夜,與夜初鳶,別再相見了。」
「啪嗒。」
凝火石被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放到桌案上,發出輕輕的碰撞聲,卻好似一聲雷,在夜初鳶心頭炸開,猝不及防的疼痛從那裡蔓延。
下一秒,權慕夜身形一閃,捲起一片清冷,消失無蹤——
仿佛從未來過。
仿佛從未見過。
第兩百六十章 至此,你我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