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精神一振」姚娜說道:「剛從我們老闆那裡弄來的,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上次抓了縛靈師,你以為大仇報了,沒想到還有同夥,現在這個傢伙可能是殺人的真兇,你自責自己太大意,小雪,人生必須往前走,只能進,不能退。」
「我責怪自己太大意,但更痛苦的是那天看到的女屍。」蘇雪說道:「她被吊掛在窗簾杆上,身上被蝴蝶刀戳得到處都是洞,死法和我爸媽一致,就連地上落出來的血窪也是一般。」
說著,蘇雪的眼眶又紅了,姚娜恍然大悟,那具女屍的死相令她想到父母死前的痛苦,這才是蘇雪真正傷心難過的原因,這可憐的孩子。
姚娜抱著蘇雪,輕輕撫著她的背:「今天姐姐買單,你想吃什麼,喝什麼,買什麼,隨便,去,洗把臉,咱們出去。」
蘇雪的眼淚馬上又要流出來,匆忙點頭進了衛生間,一番洗漱後終於又恢復了清爽的短髮女孩模樣,只是兩人出門的時候,寧北辰和歐陽浩的大門緊閉,裡面也全無動靜,蘇雪有些好奇:「他們去哪了」
「寧北辰去見雷哥,歐陽浩不知道,關我屁事。」姚娜說起來便一肚子的火,她哪裡知道,現在的歐陽浩正站在屍檢台邊上,看著張猛的屍體,突然眉頭一皺:「屍檢台上怎麼沒有血」
那名法醫頗為嫌棄道:「你們這些知識份子啊,也要學會與時俱進,開顱、開胸流出的血水,全都從解剖床下端流出,對解剖室沒有污染。屍檢床上四圍送風,床下面抽風、抽水。屍檢時產生的有害氣味、血水,都從床下面抽去。哪來的血」
另一邊的屍檢台上,放著受害女屍的屍體,已經屍檢完畢,歐陽浩走過去,看著女屍慘白的臉,在這些法醫官的眼裡,人一旦失去了生命,就與物體無疑,心、肝、脾也好,眼珠子也好,都只是一個個組成人類身體的部件,而他們要做的,只是找到疑點。
「歐陽老師,這地方不是你呆的,你是攻心理學的。」那名法醫官打趣道:「幾時對屍體感興趣了」
「我想幫朋友了解這名兇手的行為邏輯與思維邏輯。」歐陽浩雙手抱在胸前,盯著張猛:「所以,他行兇用的手法十分重要,下刀,狠且准,傷口劃拉出來的是一個形狀。」
「沒錯,是一個四角星的形狀。」法醫官掀開女屍身上的白布:「傷口乾淨利落,屍檢時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仔細想想,我用筆將傷口聯起來,居然是一個標準的四角星。」
「傷口是五處,難道這傢伙下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刺在哪」歐陽浩莫名地後腦勺發涼:「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的不止是傷口構成的形狀。」法醫官說道:「我看我畫的是直線吧我量了一下,嘖嘖嘖,數值偏差控制在1c。」
「精細。」歐陽浩吐出一口氣,苦笑著搖頭:「感覺是了不起的人物。」
法醫官突然託了托眼鏡,乾咳一聲:「這傢伙是一個已經死過的人,這事兒你是知道的。」
「是,他曾經想殺長江集團的杜董事長,現場留下血跡,那時候就已經得出結論,他的dna屬於一名死人。」歐陽浩見法醫官的臉在抽搐,啞然失笑:「怎麼了」
「你說我怎麼了一個已經死掉的人生龍活虎地去殺人」法醫官倒抽一口氣,雙手撐在屍檢台上:「剖了多少屍體,第一次剖陳屍又活又死的。」
「我能拍張照片嗎」歐陽浩毫不理會法醫官坍塌的世界觀,哪怕他們是大學校友,他自顧自地對著女屍的傷口拍照,然後檢查照片質量,無視法醫官憤怒的眼神,等一轉頭,看到那又都要起火的眼睛,問道:「怎麼了」
「沒事。」法醫官一拳砸在自己心臟上,鎮定地說道:「和你認識這麼多年,習慣了,拍,你繼續拍。」
「你在驗屍房這麼多年,遇到的奇事也不止這一件。」歐陽浩淡定地說道:「這一樁只是略微奇怪一些而已,除了傷口是一個四星外,還有什麼異常的發現」
「沒有遭受侵犯。」法醫官說道:「這個你比我懂。」
歐陽浩的眼睛馬上亮了,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法醫官繼續說道:「女屍的情況就是這樣,相比之下,這個叫張猛的屍體才叫驚奇,他的胃部不是急劇萎縮了麼,我剖開後看了一下,胃裡沒有任何食物,空空如也,這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