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雨娟集全身力氣,爆發性的怒吼一聲,躍躍欲試的馬書奎被她怒不可及的姿態鎮住。
客廳內,鴉雀無聲。人們仔細一看,倒不是真的被孫雨娟的怒吼驚嚇了馬書奎,而是孫雨娟手裡,突然從舅舅身上掏出一把手槍,毫不猶豫的對準自己的腦袋。聽了大太太的話,馬書奎正要對孫雨娟下手。
見此情景,他不知所思。
因為,之所以單著的他,幾次三番碰到的姑娘,但凡被他上眼的,都是貞潔烈性女子。
有的被他侮辱後,割腕自殺。有的懸樑自盡,有的投河以示自己清白。見得孫雨娟和其他烈性女子一樣,他那伸出去的一雙罪惡的手開始猶豫。心裡想:奶奶的,老子咋這麼倒霉呀。看上的女人,都是野馬。
拿槍頂著腦袋,那可不是鬧著玩。
哪怕孫雨娟沒有扣動扳機,只要硬來就有走火的可能性。深知保險打開奪槍的危險性,馬書奎不敢輕舉妄動。二東成在客廳外邊,和一群小水匪交頭接耳。不知道他們討論的是什麼,總之,有說有笑,那種發不出聲的捂嘴偷笑。
馬書奎看一眼胡川逵,心裡想:你外甥女應該聽你話吧!
胡川逵能從馬書奎的眼光中,讀懂馬書奎的意思。
他伸出手,意欲接過孫雨娟手裡的手槍。
但有保持一定距離的想有所為不能為的那種猶豫不決。孫雨娟見著舅舅良心壞了,居然幫助水匪來嫁禍於自己,這位人面獸心的舅舅早已經在他心目中死去。甭說聽他說什麼話了。死心已有,何懼什麼水匪,土匪。
所以,她才發出那怒不可及的怒吼。
「別,別,外甥女,我們好商量,好商量,你不願意也行,舅舅絕不強迫你,只要你放下槍,什麼事舅舅都能答應你。千萬不能做傻事,千萬不能做傻事。」
孫雨娟聽了從淚眼裡發出鄙視的一笑:「嘿嘿,舅舅,我來你們家已經兩年,表哥表姐平時怎麼對我,你曾有過一次相信過我的話。現在你說這些,無非是怕我死了,你那想用我的生命換取胡家大院所有人平安的心思,不用說我孫雨娟不知。
敢問舅舅,你對我孫家兄妹,那一句話是假,又有哪一句話是真?與其說被你們家不斷地利用,活著也是苟且偷生。不如一死了之,和我父母來世再聚。你的所作所為,我想,父母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胡川逵吸引孫雨娟注意力,大太太走到孫雨娟背後。
這一對狐男狗女,不愧為互相廝守幾十年。對方一個眼神,一個舉動心有靈犀。無需語言指點,她蠕動著來到孫雨娟背後。連馬書奎都不敢做這沒把我的事,大太太做了。她猛地從孫雨娟腋下伸手,將盯著孫雨娟腦袋的黑洞洞的冰冷槍口,推向空中。
「呯」一顆子彈從房頂飛出,孫雨娟嚇得癱坐在地。
子彈未打中她,自己將自己嚇得昏死過去。馬書奎趁機繳了她手裡的槍,關上保險,在手裡掂量一番,遞給胡川逵說:「舅父舅母大人,孫雨娟我就帶走了。日後,有什麼要我幫忙的,說句話,我馬書奎風雨無阻。」胡川逵搖搖頭,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犧牲孫雨娟,為的是保得胡家逃過一劫。
也怪自己大意了,幾十個家丁,束手就擒他於心不甘。雖然說拿自己家人和外甥女作比較,自然偏愛自家人。但外甥女也是自己姐姐身上掉下來的肉,百年之後,他怎麼有臉去陰曹地府跟他姐姐匯報呢?
看著馬書奎令人將昏迷的孫雨娟五花大綁,胡川逵連聲說:「輕點,輕點,你們不要弄醒她。」
聽起來,胡川逵好像有些良心發現,馬書奎能聽他的嗎?
倒是大太太前腳並用,他聽不慣胡川逵的話:「奶奶的,她不去,難倒你要將自己姑娘送給土匪呀!」惡狠狠地瞪一眼胡川逵,嚇得胡川逵連連後退。只有馬書奎聽了大太太的話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對手下揮揮手。意在讓他們將孫雨娟放在馬背上帶走,將一雙手拍一拍。
接下來將自己的脖頸左右前後晃動幾下,目光緊盯著大太太。
帶著逼人的陰澀目光,大太太像似泡在冷水裡。她咯噔一下打了個寒戰,急忙對馬書奎說:「哦,不是土匪,是烏金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