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半邊褲子已經被鮮血所浸潤,而此時的許嚴偉也終於發現了葉喻腿上的傷口,於是立即火上澆油一般往其傷口上狠狠一扭。
「啊啊——!!「
劇痛下的葉喻神志一陣恍惚,手裡也沒了力道,許嚴偉趁此機會抬起槍托就往葉喻腦袋上狠敲一記,葉喻應聲癱倒在地,頓時血流滿面。
許嚴偉爬起身,樣子十分狼狽,然而眼神中卻是難以掩飾的兇狠。
「還想奪槍?我讓你奪!讓你奪!!「仿佛不解恨似的,發狂的許嚴偉對著蜷縮在地的葉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葉喻按著血流不止的右腿,已經站不起來了,恍惚間他似乎瞥到了什麼東西在房門口一晃而過,而許嚴偉好像渾然不覺。葉喻眯起眼,心中有了計較。
「呼……呼……讓你活了那麼久真是夠了。」發泄完畢的許嚴偉喘著氣站起身,冷笑著舉起手槍,指著葉喻的腦袋。「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在你的鄭叔面前殺人真的好嗎?」血泊中的男人緩緩抬起頭,青紫的面龐十分悽慘,但眼神卻是透著堅定與淡然。「看看吧,你的鄭叔正盯著你呢。」
許嚴偉一愣,抬頭看向面前的牆壁,卻見畫像上的鄭邱正哀傷地注視著自己。
「鄭邱雖然死了,但他的靈魂還在……就在那些畫中。」葉喻掙扎地撐起身體。「你的一舉一動,他都在周圍看著呢,看著你把他的這幢別墅弄得血雨腥風!你說鄭邱是個善良的人,而現在……你又將在他面前殺死一個無辜的人,你說,他該對你有多失望……」
葉喻的話語仿佛如魔咒一般,將許嚴偉心中的記憶暗盒瞬間打開,蜂擁而出的往日記憶片段強烈衝擊著許嚴偉本已搖搖欲墜的神經,他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畫像,突然發現畫中鄭邱的臉竟然有了變化,神色中的哀傷愈發濃重,緊接著,兩行淚水沿著鄭邱的眼眶潸然而下,而這淚水的顏色卻有如鮮血般殷紅。
「這……這畫竟然……」許嚴偉瞪大了雙眼,就在他走神之際,一把老虎鉗從空過呼嘯飛來,一把將其手中的手槍打落在地!而在下一秒葉喻便使出最後的力氣,抄起手邊的一塊磚頭就往許嚴偉腦袋扔去。
「啪——!」
磚塊在許嚴偉頭上迸裂,後者躲閃不及,應聲倒地,頓時昏了過去。
葉喻掙扎地撲上前將地上的手槍拾起,隨後無力地坐在了地上,轉頭看了眼鄭邱的肖像。
畫中的鄭邱一如以往,毫無變化。
「鄭邱啊鄭邱……多虧了你啊……」葉喻輕聲呢喃道。
「與其感謝一幅畫還不如謝我,剛才要不是我出手你製得了他嗎?」
熟悉的男聲響起,只見一個修長的身影倚靠在門框,正是先前失蹤已久的梁雲霄。
「哼,你還有臉說!」葉喻轉頭往一旁啐了口血,面色寫滿怨念。「你其實早就在了不是嗎?現在才出手……看著我被打你很開心嗎?!」
「哎呀~竟然被你發現了。」梁雲霄嘻皮笑臉地觀察著鼻青臉腫的葉喻,完全沒有內疚感。「我只是想看看葉大記者是不是能在危急關頭爆發出什麼本事,難得靈魂那麼強大……「
說話間,梁雲霄的目光移向了葉喻滿是鮮血的右腿,隨即收起了笑容,皺著眉頭往衣服上撕了塊布條,開始給葉喻包紮止血。
「嘖嘖,虧你人高馬大,竟然被一個豆芽菜樣的許嚴偉傷到這種地步,中看不中用啊……」梁雲霄口無遮攔地嘲諷著。「話說回來,你眼睛充血得好厲害哦,那小子下手那麼重?」
「眼睛……?」葉喻掏出手機,用攝像頭一照,嚇得差點把手機摔了。屏幕中的自己雙目血紅宛如修羅,配上青紫浮腫的臉蛋,樣子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葉喻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收起手機。臉上青紫姑且不論,他的直覺告訴自己,眼睛變成這樣恐怕和自己胸中的那股灼熱的能量有關,難道是因為自己的體質……
「你怎麼了?嚇傻啦?」
止血完畢的梁雲霄伸手在葉喻面前揮了揮,葉喻回過神來,也不敢細想,只好隨便敷衍了幾句。
「我們趕緊離開這裡,然後報警吧。」說著,葉喻攙著梁雲霄艱難地站起,正好瞥見不遠處的錢允能屍體。
「錢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