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凡壽將王靈和葉千帆讓進房間裡。
葉千帆剛踏進門口,發現房間裡擺放的都是那些紙人紙馬之類的,在燈光昏暗的晚上,加上四周陰氣森森,冷颼颼的,瞟一眼都讓人膽戰心驚,她自然不敢再進去。
「阿靈,天已經這麼晚了,我們也不用進去再做了,還是快點行動吧。」葉千帆道。
王靈似乎看出來葉千帆心中的驚懼,拍拍她緊拽著他的胳膊的手,笑道:「好的,放心。」
然後,王靈轉向刁凡壽道:「喂,刁大哥,這麼晚讓你出去,我是會付錢的,不讓你白跑。」
「好說,好說。」刁凡壽道,「我拿了鑰匙就走。」
刁凡壽噔噔噔跑道樓上,一會兒穿了衣服,拿了鑰匙,又噔噔噔的跑下樓來。
王靈還探探頭,想看看繆曼妮是不是也在這裡和刁凡壽一起住,但是,並沒有聽到有任何第二個人的聲音。
刁凡壽從旁邊的門跑進後院,開了靈車出來。
靈車前邊勉強可以做三個人,後邊則是一個可以密封起來的棺材形狀的後車斗,所以,他們三個只能全部坐在前邊。
王靈和葉千帆上車之後,刁凡壽發動了車。
葉千帆不想和那刁凡壽挨著,所以靠邊坐在王靈的右側,刁凡壽在左側開車,王靈坐在中間。
「喂,到殯儀館多少錢?」葉千帆歪著頭問。
「嘿,小姑娘,什麼錢不錢的?」刁凡壽嘿嘿一笑道,「我和王靈兄弟十分有緣,第一次見面就很談得來,而且還一起……一起歷過險,所以,別說錢不錢的。」
「那怎麼可以?」王靈客氣道,「這麼大半夜的,讓你出來,我們已經非常過意不去。再說,還要去殯儀館這種地方,我們已經很感激了。如果你再不要錢,那可不行。」
「沒事,沒事。」刁凡壽冷笑道,「要給你們只管隨便給。」
葉千帆望了王靈一眼,表情十分怪異。
王靈多少明白葉千帆的意思。
剛才他們在刁凡壽家門口的時候,葉千帆曾經問王靈,刁凡壽會不會出車。
王靈說,如果刁凡壽不去,那說明他心中有鬼。
現在看來,王靈倒是覺得,這個刁凡壽配合也忒過熱心,這反而讓他覺得不對頭。
這種過頭的熱心,讓王靈覺得,刁凡壽反而不像心中無鬼,而更像心中慌張,或者刻意為之。
王靈想起了梅鶴軒對這個人的一句評價。
這傢伙要麼的確是個膽小如鼠,老實巴交的人,要麼是個大奸大惡之徒。
王靈忽然覺得讓刁凡壽送他們過來調查,簡直是神來之筆,一舉兩得,一箭雙鵰。
一則可以連夜調查了他想調查的,二則可以趁機觀察一下刁凡壽的反應。
王靈這麼盤算著,路上還和刁凡壽聊了家常。
「刁大哥,今天晚上真是太感謝你了。」王靈道,「我真是佩服你和嫂子呢。」
「啊?」刁凡壽不解,「佩服我們什麼?」
「當然要佩服你們了。」王靈道,「其實刁大哥你說得一點沒錯,跟死人打交道,膽小的人肯定不行。我們都是人,就算我們有什麼特別的本事,但一旦有什麼動靜,總是膽戰心驚的。你看看你,經常拉著那些人晚上來這裡不說,還有把嫂子一個人留在家裡,還真是難為她了?——對了,嫂子也是個膽大的人吧?不然,一個人在家裡不害怕嗎?」
「呃……是……」刁凡壽簡單應了一句,多一字的解釋也沒有。
王靈反而覺得,刁凡壽這回答過於簡單了。
如果他不是有什麼諱莫如深的事兒,為什麼不趁機聊聊他的太太呢?
這讓王靈越發懷疑刁凡壽夫妻兩個中間有問題。
王靈單口相聲似的,路上一個人還說了很多話,但多半都是往刁凡壽的夫人繆曼妮身上引,可是這個刁凡壽對媳婦兒只是閉口不談,只是隨口應幾句,敷衍了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葉千帆叫起來:「哎呀,好冷啊!」
隨著葉千帆的叫聲,王靈也感到一陣寒意忽然襲來,而且襲來的方向正是葉千帆這邊。
王靈心中一顫,急忙扭頭,不禁皺眉,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