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眾人完全不在意他們的說話內容,自顧自的雙手放在胸前畫十字進行禱告,並且旁邊的聖歌從禮樂團的口中,緩緩歌唱而出的情況下,亨利一把扯過了亞當的手,將對方按在了自己的懷中。
對方始終沒有做出反抗的行為,但眼神中終於有了波動,是赤裸裸的嫌棄。
嘉德羅斯在閉眼禱告,表達自己是最忠誠的信徒,身上的十字紅衣昭示著現在的地位,讓周圍人用一種欣慰的眼光看著對方的同時,又抱有種微弱的新期待。
而就在聖歌的曲譜來到了悠遠的長調, 所有人似乎都沉浸其中的情況下,一個清脆的巴掌,打斷了所有,亞當在自身被當做金絲雀甚至是花瓶般嬌養的存在下,手部本來就沒有多少的肌肉。
剛剛用盡全力的動作,在亨利的臉上留下五指印,自身的呼吸也變得雜亂,他的眼神憤怒的看著眼前的傢伙,牙齒死死地咬著嘴唇。
「heat dog. (翻譯:發情的狗。)」他吐出了這句話,就對上了身後憤怒主教的動作,整個人摔在了地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攙扶。
對方在知道這個,被養在柏米拉家族中的寵物身份後,並沒有什麼好臉色,更別說在打斷眾人的禱告下,是犯下了重罪。
「Evil guy, you should leave here!(翻譯:有罪的人,你應該離開這裡!)」
亞當對上了主教兇惡的眼神,臉色過於平靜的起身,像是沒有感受到身下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教堂,在過於鮮艷的紅毯下,他的白裙被打濕了,露出了顯眼的痕跡,但卻沒有人會在意這些變化,只是靜靜地等待著聖歌再次響起,贖罪自己。
嘉德羅斯在看到這一幕後皺了皺眉,旁邊的孩子也露出了不贊同的眼神,哪怕從小接受著所謂的上帝教育,可在看到同歲數的孩子受傷後,眼中還殘留著善良並非是漠視,維持著自己高傲的虛偽。
所以,在和周圍的孩子們對視後,雷德率先點了點頭,其他人也相應的做出的動作,在教皇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原來整齊的方隊慢慢產生的改變,成為了菱形,但外表看起來似乎什麼都沒變的情況下,就這樣少了一個人。
嘉德羅斯,取下了肩膀上的十字聖光領,整齊地放在了走廊的角落,然後整個人慢慢地彎下了腰,在眾人低頭只顧的禱告的情況下,他身上的紅衣就這樣融入了地毯,身後的長擺就這樣蓋在了頭上,慢慢的爬了出去,對上了門外金色的陽光。
雷德帶領著眾人,低頭認真地禱告著,對於是上代選出來最成功的孩子,被寄予厚望的自己,也曾經驕傲的想著會做出一番大成,就代替著某位主教,甚至是神父成為揚名的人物。
但現實顯然很殘酷,每代都有所謂的天賦者,每代都有被寄予厚望的孩子,每代都有相同的謊言欺騙自己的人們,像是從來沒有察覺的謎團的答案,觀看著大理石雕刻出來的神像,訴說著自己虛妄的罪惡。
雷德不是不知道,家族與教堂之間的勾結,只是因為身份從剛開始就不能先天性的選擇,所以一直不能脫離這裡,但那顆渴望自由的心,和期盼與善良的思維,從未枯竭。
所以,在下一代所謂的天賦者在沒有選出來之前,如果現在的嘉德羅斯值得培育的情況下,他願意輔佐對方,來打破現在的困局,畢竟自己是已經逃不掉的了。
「May God bless you(翻譯:願上帝保佑你。)」他低頭認真的禱告道,希望那個受傷的孩子,能夠得到相應的救助,哪怕是路過的修女好,修剪花草的園丁也好,只要有一點善意,就能夠幫助。
但顯然在這裡,這個想法過於美好了,他們只是拿著所謂的信仰,來隱藏自己的罪惡,本該修剪花草的園丁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工具屋中呼呼大睡,像是忘記了教堂的禁令。
修女蒙著臉仔細地禱告著,卻始終沒有藏起自己袖口下的寶石首飾,再過了這段時間後,脫去身上的這層衣服,她就是這個時代最靚麗的女郎,在人群中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