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越燒越猛。
散發出炙熱的能量,讓王桓稍稍後退了一些。
胡蕾盯著炭火,輕聲說道:「媒體新聞說瓦房坪的山體滑坡出現在今年六月份。可是,事實其實並不是這樣的,這場災難其實在去年九月份就發生了……」
「什麼?!」
王桓驚呼出聲,霍然站了起來。
嘭!
窗外發出一聲巨響。
原來是一名記者聽到這個消息,震撼之下,腳底踩滑摔了個四腳朝天。
另一名記者心中怒罵豬隊友,便見到呂明軍臉色陰沉走了過來,一隻手各揪住一名記者便朝外走去。
「讓他們拍!」
王桓低沉的喝聲傳來。
呂明軍一轉頭,便見到王桓臉色不對勁。他點點頭,鬆開了兩名記者。
與此同時,在聽到王桓的怒喝的話後,其餘記者全都蜂擁而上,撲了上前。
羅東皺眉道:「發生什麼事了?」
呂明軍道:「剛才那女孩說,瓦房坪的山體滑坡,並不是發生在今年六月,而是去年九月。」
他話音未落,便見到羅東臉色陡然沉了下來,大跨步朝裡面走去。
而一旁的孟書記,一張臉早已變得煞白。
……
……
胡蕾沒有理睬周圍的人,似乎這些人對她來說都不存在一般。
她繼續說道:「去年九月,同樣是大雨滂沱,災難毫無徵兆就發生了。當時的瓦房坪,有人正在吃飯,有人在聊天,有人在休息。然後便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天暗了……」
「無數的哭泣聲,還有撕心裂肺的大喊聲。可是在這場天災面前,全都無濟於事。所有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都被吞沒。每個人眼裡只有無助和茫然。」
「大雨導致信號塔也出現了問題,電話打不出去,救援無法到來。河水比以前暴漲了十倍,出山唯一的道路同樣出現了問題,沒人敢冒著生命危險過河。於是,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這裡。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以後,年底檢修線路的電工才發現瓦房坪的不對勁。可是那個時候,一切都已經變成了昔日黃花。」
所有人都靜靜聽著胡蕾在說話。
大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後來,在今年六月份,縣裡來了一名頗有身份的人,將瓦房坪的人召集在一起,說了一番話。這個人說,讓瓦房坪的人一口咬定災難是今年六月份發生的,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立即派記者過來拍攝災害的情況,然後申請上級救助。我不知道災難早發生和晚發生有什麼區別,需要瓦房坪的村民撒這個謊。不過這個人的話果然有效,很快,記者們就來了。拍攝了不少感動人的照片,將其發到了媒體上。然後……救助款來了,賑災物資也來了。」
「但是,當我來到這裡後才發現,所謂的救助款,每家每戶為200塊,賑災物資每戶為一箱礦泉水。和我來這裡之前,在媒體上看到的救助款上百萬,賑災物資五六車差別實在太大了。後來我就問村民,問了才知道。原來所有的救援隊伍,將東西運到了兆程溝便返回了縣裡。兆程溝的工作人員會將其下發過來,可是並沒有。反倒是瓦房坪的每個人都被威脅了,不允許往外胡說,否則後果自負。這也是我剛剛過來時,村民們對我戒心很重的原因,因為他們害怕。」
胡蕾聲音平靜。
可是旁邊的記者心中卻泛起驚濤駭浪。
去年九月的災難,過了幾個月才發現。發現災難後不立即救災,反而估計作假災難發生的時間,來騙取公眾的善心獲取救災款和物資。
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曝光出去,恐怕都會轟動整個華夏。
而這麼多事情全都聚在一起發生,這是什麼人才能做到!
記者們覺得自己都快喪失思考能力了。
震動!
真正的大震動。
不少記者甚至心理生出了猶豫,不知道這樣的新聞,要不要第一時間發出去。
羅東臉色鐵青,凌厲的眼神看向孟書記。
孟書記聲音帶著顫抖:「羅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