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花樣不多但分量卻不少,大太監躬身道:「那憨子說了,那個小罈子里是用醬油浸泡的蒜片薑片,可以取之左餐。」
趙禎看到桌子上的東西多少也是感覺有些肚子餓了,於是便是邀了女兒共進早餐。
今天的早點都比較家常,一大碗南瓜粥,南瓜軟爛香糯,配上濃粥雖不算稀罕,但十分清新可口。還有就是用蜂蜜、芝麻、大米和小米製成的發糕,裡頭還有紅棗點綴,成品色澤透體金黃、孔細似針、聞之鮮香撲鼻、食之甜而不膩、糯而不粘。
然後還有一道奇怪的菜,大太監說那憨子說是布丁,是給公主食用的。
「這是怎樣做出來的?」趙蓉捧著手中上頭已經起了一層焦皮的布丁問到:「怎的這般可愛?」
「回殿下,奴婢去時正巧那憨子從爐子裡將這東西取出來,也沒見他是如何製作,只是聞之覺得甜香撲鼻。」
除了布丁之外,還有蛋撻和一盤炸豬排。
宋人一般不吃肉,因為豬不閹割,味道腥臊且乾柴,但張哥用的豬肉則是用四個月的小豬,配上麵粉和雞蛋液,兩面金黃的樣子,隔壁小太監都饞哭了。
而之後張哥還做了一碗鱔魚羹,裡頭細嫩的鱔絲入口爽滑,鮮香美味。
趙禎一頓飯下來嘖嘖稱奇:「那愣子真是奇怪,早餐就叫人吃些肉食,也不怕倒了胃口。」
此刻公主趙蓉也是剛好吃完,她昨天就覺得奇怪,昨日那頓飯菜都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但吃起來卻是異常的開胃,一碗濃湯拌著飯呼嚕嚕吃完,雖極不文雅但卻讓人無比舒適,而那酸酸辣辣的湯加上辣得人心慌的小菜搭配起來更是讓她這陣子的萎靡不振一掃而空。
所以聽到父皇一口一個愣子的叫著,倒也是起了好奇:「父皇,您說的那個愣子是誰啊?」
趙禎哦了一聲,笑著將昨天怎樣遇到那個愣子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這愣子真的是可惜了,文採好,寫得一手好字,長相周正,體面乾淨,還能做出這能讓你滿意的餐飯,但說氣話來卻是個愣種風頭,一句話便能讓人氣得七竅生煙。」
聽到這樣的趣事,趙蓉笑得咯咯作響:「還有這樣的奇人?我倒是想見見他,問問他是怎麼就能歪打正著治好我的病的。」
「去,將那愣子喊來。」
趙禎囑咐一聲,然後等屋裡只剩他們父女二人時,將那三份練字的字帖都拿出來放在趙蓉的面前:「蓉兒你來瞧,這般文採氣概,看得我是滿腔的熱血,只可惜……唉……」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趙蓉念了幾句之後,卻也不免長嘆一聲,不由得有些暗然神傷了起來。
但當她看到張哥寫的蘭亭序跟滕王閣序時卻又是眼前一亮:「父皇,這字看上去像是個練了二三十年的人寫出來的,既得了顏體真傳又不做奴書,有自己的筆鋒。當真是一手好字啊,父皇這個愣子多大年紀?」
「嗯,比你大上一些,十八九的少年。」
「十八九……」趙蓉聞言,突然愣了一下,然後才咯咯笑道:「那可真是個奇人了,要換成尋常十八九的少年郎,見到父皇恐怕都不敢抬頭吧,可是他卻能滿口胡言亂語。」
「還不怕死呢。」趙禎也跟著笑了起來,搖頭道:「若他不是個愣子,還當真是蓉兒你的良配。」
趙禎喜歡這個小女兒,不光因為她是最小的孩子,老來得子。更是因為這個女兒從小就天資聰慧,善解人意,其他兒女見到他都畢恭畢敬,唯獨這孩子天生就沒有那種疏遠感,跟她相處時是趙禎最鬆弛愜意的,單純的就是個老父親,說話什麼的也都變得隨和了起來。
「父皇……您又在說這些了,我才不要嫁人呢。」趙蓉撒嬌道:「不過我倒是想看看能讓父皇這般高興的愣子到底是不是有個三頭六臂。」
「好好好,等會他就來了。」
過了一會兒,那大太監將張哥帶了進來,而張哥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趙蓉,而這哪裡是趙蓉,分明就是他的金小姐呀,只是年輕了許多,十六七歲的年紀,雖然身上同樣貴氣,但卻少了一些金小姐的沉穩莊重,更多了幾分嬌俏可愛。
不過當他看到這位公主的瞬間,張哥心裡頭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