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的下午,因為的氣溫逐漸回暖又趕上了周末,所以街坊客人絡繹不絕,而要說今天有誰會來,倒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卻是對小張哥挺重要的人。
這人麼,就是一晃半年多沒出現的「不靠譜二人組」之中的另外一個,名叫蔡德蘭的憨憨。
他跟楊俊峰共同構成了小張哥超凡世界中的唯二兩抹鮮嫩的顏色,是既知道小張哥年少時的狀態又知道他現在狀態但對他的態度卻幾乎沒有改變的人。
用蔡公子的話來說,都**兄弟,他一點都不歧視變成怪物的小張哥。
今天參加封閉訓練六個月的蔡公子終於解放了,他在三個多小時之前發了消息給小張哥,讓他準備好一份辣椒炒蛋和一份湯粉。
「哈哈,我回來啦。」蔡德蘭一如過去那般推門而入:「是不是以為我死了啊?」
小張哥慢條斯理的把湯粉和辣椒炒蛋端了出來放在桌上,蔡公子二話不說上去就開造,身上還沒脫掉的民航制服讓他顯得相當亮眼。
「怎麼突然回來了?」
「考核沒過去,被停飛了。」蔡公子嘆了口氣:「算了,沒什麼好說的。」
這時小張哥還看到他的鼻子上好像還出了什麼問題,感覺是中間斷了一截,於是便伸手指了指:「你鼻子怎麼了?」
「你以為我為什麼被停飛的?」
蔡公子長嘆一聲,三下五除二把湯粉吃了個乾淨:「那天我上短程,短程嘛,你也知道的,又清閒又無趣,就開自動駕駛咯,開到一半我覺得挺無趣的,就切了手動,再然後我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你,我就跟副機長說了一句『你說,這人活著是真沒什麼意思』。」
「然後?」
「然後?」蔡公子指著自己的鼻子:「然後我就吃了一記左勾拳,再然後被拉下了駕駛位接著被皮帶給捆在了機艙里,直到飛機在最近的機場迫降,然後我就被隔離審查了唄。」
小張哥笑出了聲來,突然感覺自己的人生可能真的是離不開這一個又一個的傻批了,人生真真切切是被這些腦子有泡的傢伙給照亮了。
「那現在有什麼打算?」
「打算?打算倒是也沒有,就是回來過個年,然後年後去跟楊俊峰混了,我這停飛可能一停就得兩年。」蔡公子頗為無奈的搖頭道:「隔離審查也沒過去,可能再也沒辦法上天了。」
「為什麼沒過?」
「因為他們覺得我有妄想症唄,我基本上是被人給搞了,他們居然搞到了我跟三娘聊天時的視頻,你說三娘都轉世那麼久了,這個視頻還留著,這不是純為了搞我麼。」
這事小張哥知道,大概在六年前吧,那會兒還沒有靈氣復甦,小張哥也不是很懂控制自己的力量,這就導致長安巷這一圈都成為了各種奇怪生物的聚集地。
三娘就是其中一個,也可能是跟蔡公子有緣,這個兩百多年前為了反抗包辦婚姻而在婚禮當日跳河自盡的鬼新娘就跟蔡公子莫名的聯繫上了。
一人一鬼談了幾年戀愛,後來耗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跟蔡公子說了這種事普通人扛不住的,再往後他們感情越深蔡公子的壽命就越短,最後可能八十年的陽壽折上折,三十歲不到他就得死。
但蔡公子並不介意,畢竟跟三娘情比金堅,所以根本不採納耗子的建議。
可偏偏三娘也聽到了這件事,後來三娘就來求小張哥幫超度唄。小張哥嘛,有人求,只要不過分他都會答應,所以就同意了。
之後在小張哥超度她之前,她就去航校那邊跟蔡公子把事情聊開了。
而就是這最後一次與三娘情緒激烈的聊天,被人用攝像功能拍了下來,而這隻有蔡公子一個人打表演賽的視頻則成為了這次讓他徹底失去成為機長可能性的由頭。
這倒也不怪審核的人,畢竟一個人對著空氣情緒昂揚,這誰看了不迷糊,解釋都沒用,這一行本身就是寧殺錯不放過。
所以現在蔡公子基本上就等於是被開除回家了,雖然是被人陷害,但最終還是自己起的作死的頭兒。
而且即便不是這次,下次也逃不過,畢竟哪怕他四平八穩,也防備不住有心人的處心積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