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綠豆點兒大的眼睛猛地睜大。
「他在一個假人上扎針,怕是每天晚上,都要紮成千上百下。」
我臉色微變,覺得渾身都密布著雞皮疙瘩。
扎針……
寄命十二宮?
不,魏有明不可能會寄命十二宮,可他多少從孫卓那裡知道了一些奪命之法?
魏有明曾和我說過一句話,治癒的方式,不一定是抹滅。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是從我身上,也清除掉不該有的命嗎?
「你說的的確沒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覺得,你失敗的概率,剛好就是萬一。膏肓鬼不好對付的,我所說的計劃雖說冒些風險,但往往富貴險中求,聽我的,不會有錯。」領頭伸手拍了拍我肩頭。
我的回應,是搖頭。
領頭再度皺眉,還想要解釋什麼。
「茅有三給過我一把扇子,就連魏有明都可以對付三次。」我拔出來了腰間竹摺扇。
領頭得信服我,才會按照我要求去辦事。
不拿出來點兒東西,他肯定會一直猶豫。
「茅有三……」領頭瞳孔微縮,視線落至我手中。
「那你得確保萬無一失,膏肓鬼來了之後,就絕對不能放跑了,如果跑了,後患無窮,你我都必死無疑!」領頭的話鋒總算是變了,透著凝重。
我點點頭,說自己清楚。
再之後,領頭便轉身離開了六樓房間,腳步聲匆匆遠去。
我一直留在窗戶的位置,盯著下方。
不多久,領頭就出現在醫院大樓處,朝著職工宿舍樓的方向匆匆走去。
我稍稍瞥了一眼屋內其他幾個角落。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注意著領頭消失的方位,一時半會兒,膏肓鬼並沒有出現。
心頭忽而思索到老秦頭給我書信的內容,說我駕馭不了地氣。
稍一深思,的確如此。
地氣的出現,都來自險死還生的關頭。
其實,但凡對方不下狠手殺我,都很難將其觸發。
就譬如剛被帶到鬼龕核心之處,交給孫大海時,最開始地氣就無用武之地。
這就是無法駕馭!
可我忽然又想到另一個點。
就是在監管道場,要用血救報應鬼的時候,地氣就派上了用場!
那時,報應鬼快要將我吸乾!
猛然間,心頭一顫,我摸出來了一片剃頭刀,刃口忽地一下划過手腕!
鮮血泊泊流淌,斷線一般朝著地上淌去,很快就出現了一大灘。
陣陣暈厥感從腦海深處出現。
這種失血速度,和雞血藤手環吸食的相仿。
不過,還沒有等到那種快要乾涸的感覺時,一絲絲漆黑的氣息,就從傷口處縈繞而出,絲絲縷縷的黑氣覆蓋了地面的血液。
以往的地氣出現,是攻擊對我不利的人。
眼前沒有不利的人,黑氣就縈繞成了薄霧一般的存在,攀爬上我身體。
清涼感醍醐灌頂,虛弱的感覺,消失一空,就好像我沒流過血一般。
心在咚咚直跳,太陽穴都鼓動不已。
地氣,這不就是被駕馭了嗎?
冷不丁的,我感受到了一股注視感,從地面那一片漆黑地氣中傳來。
就好像裡邊有一雙眼睛在直勾勾看著我一樣。
「齊莜莜……」我壓低了嗓子,喊道。
其實我更想叫她無頭女,只是無頭女畢竟不是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