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刻之後,體力恢復過來的張信,依舊還躺在地上。不同的是之前他是為恢復體力,可現在卻是為努力平復自己身下的異狀。
而此時那『若兒』,已換回貓女的形象,正略含好奇的說著:「主人,那個人剛才對你用的,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若兒感覺好厲害,居然能修復腦電波,可惜沒法掃描成分。主人有機會的話,可以搜集一兩滴。以後帶回地球,聯邦科學院一定會有獎勵的。」
「那是『靈仙露』,很貴的一種靈物,日月玄宗內只有真傳弟子,才有供應——」
張信隨口答著,可正當他為若兒解釋到此處時,卻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捅了捅。
張信愕然偏過頭,只見有一位青色袍服,面如圓盤的肥胖少年,正以手駐劍,笑嘻嘻的立在一旁,
「張兄!本人王封,奉監試官諭令,引張兄前往演武台,」
張信聞言,急忙爬起。其實他認得路的,那演武場就在山門之後不遠,是天柱山別院專為武試而設,
可問題是他現在的身份,從未來過天柱山,他實無必要表現出自己的異於常人處。
亦步亦趨的跟在王封身後,張信與之一前一後的進入到了山門內,又穿越過了一條仿佛斧劈而成的峽道。
隨後當張信走出峽口時,卻是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目中微澤閃現。
這是一片在山頂處開闢來的平地,廣達二十餘里。一眼望去,可見各處都是高大巍峨,美輪美奐的樓宇高台。
更使人震驚的,則是那上空處,還有四十餘個小型空島漂浮。仰頭上望,更可見有數百光影,正從空島之中出入著。
換成常人,此時必有眼前換了一片世界之感,可張信對這裡,卻是熟悉之極,倒不覺得如何驚訝。
此時他只是感慨,時隔三十餘年,自己竟又以一初試弟子的身份,再次來到了這裡。
「很震撼吧?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也被嚇到了。」
王封的神色有些得意:「你沒去過日月山本院,那裡的氣象,是這裡的幾百倍不止……「
可隨後他卻注意到,張信的注意力不在這山門後的世界,也沒怎麼聽他說話,而是神色複雜的,看那峽口旁的十二尊鐵質跪像。
「那是我們日月玄宗內十二名罪大惡極的罪人,由戒律堂鑄為鐵像,常跪於此!」
說話時,王封想到了『張信』的身份,就自以為理解了身邊這位的心思,一聲輕嘆:「看那最左邊的,這便是三年前,廣林山的罪魁禍首上官玄昊。此人勾結妖邪魔人,使我日月玄宗二百七十位高階靈師折戟沉沙,更使十六位神師法座,隕落在廣林山內,被戒律堂判為大逆,當開革門牆,廢除修為,並以九火煉身。只因其人不知去向,便立此跪像,以代其刑。」
張信則沒仔細聽,只怔怔出神,心想這世間,應該是沒有比為師門浴血搏殺,奮死拼搏,卻反被師門上下視為叛逆,鑄造跪像示之以眾,更無奈更委屈的事情了。
大約三年前,當張信還是『上官玄昊』的時候,奉命統領一眾同門前往正被妖邪攻打的廣林山救援。卻在那裡遭遇了出賣,不但那廣林山未能保下,他們自己也全軍盡沒。
身為眾人之首,『上官玄昊』也同樣身處絕境,只能運用還未完全修成的『脫竅法』逃離。不為活命,只為自己元神能返回日月本山,向門中長輩示警。
可不知何故,最後他卻在一尊位於地下的水晶棺內甦醒,軀體也換成了現在的這一具,身邊還多了『葉若』這位自稱是終端智能,可在他眼裡,卻更似器靈般的存在。
然後當他好不容易,從那深埋地底,似如魔宮般的鋼鐵艦船裡面走出,就又被廣林山弟子尋得,將他錯認為廣林山倖存者之一。也在那時,他驚聞自己,已被宗門認定是廣林山的始作俑者,也是日月玄宗五百年來,最窮凶極惡的逆徒!
不得已,他只能冒認了廣林山一位武館館主之子『張信』這一身份。之後三年,『張信』因魂體虛弱之故,大多時間都處於昏迷,直到近日才逐漸恢復。隨後迫不及待,參加這每二年一次的山門試。
——時隔三載,張信以為自己已能平靜應對了。可當望見自己
第二章 罪人玄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