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子他竟輸得如此之慘?」
紫衣青年不禁詫異莫名,隨後他就若有所思的問著:「那麼我宗,可是已坐不住了?師叔招我前來,也是與此有關?」
「不錯!」
皇甫絕機微微頷首,面上微顯苦笑之色:「離恨天即將深入偽神域之林,而如今日月玄宗,又將君臨天東。如今門內,包括你師叔我在內,都是坐立不安。如今這日月玄宗,雖有諸多內憂外患未除,可正因如此,才顯可怖。我們紫薇玄宗如果似他們那樣,早該滅門了。可我們北面的這家,居然還能活蹦亂跳到現在,並有掃平北地仙盟之勢。」
「也就是說,你們擔心日月玄宗一旦掃平了內患,就將獨霸北方?」
紫衣青年嘆了一口氣:「這不可不憂,然則我紫薇玄宗,在天東巨蒙的力量有限。想要干涉,也無能為力。」
皇甫絕機卻笑了起來:「只我們一家,自然是不夠的。可那無上玄宗,只怕更難安坐。日月玄宗周圍的勢力,也遠不止此。」
紫衣青年恍然:「師叔的意思是說?聯合各方之力,逼迫日月玄宗從天東退讓?」
「我確有此意,可眼下還不是時機。有些人,沒感受到切膚之痛,是不願輕易下場的。」
皇甫絕機將手負於身後,再次看向了北方:「所以我要你去北面親自看看,看那北地仙盟,有哪些宗派還值得扶持,又有多少人,仍舊不打算向日月玄宗臣服。」
「簡而言之,就是送錢送物,穩定天東的人心?」
紫衣青年瞭然的一笑:「我對張信這人,倒是蠻感興趣的,到那邊走一遭無妨。師叔的交代,我會盡力為之,可宗門這邊拿出的東西,也別太寒酸。」
「這點你無需擔心,宗門既欲干涉天東,那自然是要下一點本錢。」
此時皇甫絕機又語聲一頓:「此事儘量隱秘,無需大張旗鼓。啊,對了,也千萬別讓紫若知道。」
「我明白!」
紫衣青年回應之時,不禁以感概的神色,看向了山下。
他知道林紫若,依舊將張信視為宿敵。
可如今那位,早已將她遠遠的甩開。他的師妹,如今仍舊只是『未來的』超天柱。然則那張信,卻已經是北方的一根擎天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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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為天東局面擔憂的,絕非只皇甫絕機一人。北海神相宗靈龜島,那座九十九層的石塔之上,
問非天那張模糊的臉,變幻莫測:「也就是說,這次非但未能使日月玄宗崩潰,反而會被他們拿下巨蒙山。自雷神簡無敵之後,再次君臨天東?」
「白帝子敗北,北地仙盟必將人心盡失。天東四院沒有了後援,也必將在一個月內覆滅。」
在問非天的身後,一位青袍男子,面上憂心忡忡:「沒有了天東四院,沒有了北地仙盟。日月玄宗至少可在北海,增兵十萬!」
此時另一位青袍老者,則是苦笑:「不止如此,日月玄宗這次不但能重新拿下天東四院,更可將小雷音山與原錄劍宗之間,長達數千里的下場地域,都掌握在手。這是繼黑殺谷之後,日月玄宗開闢的第二家上院,且是體系完全成熟的一家。這可以為日月玄宗,帶來多少的修行資源?明年日月玄宗的入門試,他們再擴張十萬弟子,我都不會感覺驚奇。去年末日月玄宗的入門試,就比往年多招了三萬內門弟子,據說裡面擁有天柱級資質的,也高達九十八位,更勝於張信入門的那一年。這樣下去,日月玄宗只需數載時間,就可恢復元氣,勢力更增。」
「可以如今形勢,我神相宗完全無可奈何。」
青袍男子微一搖頭:「天東四院與北地仙盟,都已無法期待。地淵魔國之軍,被堵在了天芒山。日月本山那邊,也至今不見動靜。雖說死了一個宗法相,可那神尊,據說也死了一具化身,想必損傷不小,如今也很難再有動作。」
「我明白,日月玄宗在北海之畔的防禦,近年不減反增。一年前,宗法相強行更換了西庭山上院的首席,又恢復了上官玄昊時的防守反擊之策,我宗很難再找到機會。」
青袍老者的目光,此時卻看向了身前的問非天:「要打破這僵局,除非有祖師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