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天,我看到大師兄抱著二師姐匆匆趕回的時候,那抹妖冶的紅印在他純潔的白上,我看到大師兄從來都帶著淡然笑意的唇,緊抿著,我想他面具下的眉定然也是緊促著的吧。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大師兄心裡,是有她的。——莫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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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思昏睡了很多天,即便是有雲流宵的醫術,但莫相思的傷終究是太重了。
不過好在莫相思身體底子好,受了這麼重的傷,身體在雲流宵的調理下卻開始飛速地復原,遠比莫相離讓雲流宵省心得多。
雲流宵這幾日一直呆在莫相思房間裡,無論外面有誰來訪求見,他都從不露面,這房間中除了莫相離每日來送飯之外,再也沒有人進來過,但凡想硬闖的人,都被雲流宵不用露面就輕而易舉地打發了,一般經過雲流宵一番「花樣送別」的人,都有這個自覺,知道房間中的人惹不起,就走了。
除了岐臨國的小皇帝不知輕重,三番四次來叨擾之外,龍燁龍淵之流也是吃了一次閉門羹之後,就不再來訪了。
因為莫相思傷重,所以在華山論劍結束之時,她還沒有醒來,身體更受不了馬車顛簸,也是那日深夜,雲流宵戴著面具出去過一次,仿佛去找了北辰子說了幾句話兒,然後莫相思就這么正大光明地呆在華山繼續養傷了。
可是卻不想,第二天這消息一出來,太子龍燁和八爺龍淵也同樣在次日深夜和北辰子去聊了兩句什麼,兩人也留了下來。
就在眾人紛紛以為,這次華山論劍可以延期結束,紛紛去請求多留幾天的時候,北辰子老頭卻不勝其煩,畢竟誰每天深更半夜被人打擾,心情都不會太美好,所以再次日,北辰子發飆了,除了那兩人惹不得,不現在應該說那三人惹不得,須得留在這裡之外,其他人統統一天內清場。
於是,這熱鬧的相思門小院兒,終於清靜了下來。
於是,莫相思醒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幅靜謐場景,春日午後的陽光靜靜地溢進窗格子,細小的浮塵在這不大的房間中飛舞,而雲流宵一襲白衣,竟然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浮沉飛舞的陽光下,那麼安暖溫馨。
第一次,莫相思覺得雲流宵是真的有了人氣,也是第一次,莫相思覺得害怕,仿佛那與大師兄格格不入的氣質被他沾染,終究太過完美,而完美的東西往往註定要早夭。
事物有兩面,居中最好,一旦走入了一個極端,那麼離另一個極端也不遠了。
「大師兄……」莫相思喚了雲流宵一聲,她的嗓音因為多日沒說話而變得乾涸沙啞。
可是這聲呼喚聽在雲流宵耳中,卻是世上最悅耳的天籟,他擔心了這麼多天,終於可以放心了。
莫相思對雲流宵展露一個大大的笑,雖然她面色仍舊有些蒼白,可是看她眸子,那裡已經燃起了如火的熱情了。
「醒了?」雲流宵站在她面前,給她遞了一杯水。
莫相思也不矯情,竟然就伸手接過,一飲而盡,然後將空杯子遞給雲流宵:「大師兄,我好開心,你知道我在昏迷的時候,最期待的事情是什麼嗎?我想著,如果我一睜開眼睛醒過來,看見的人就是你,那樣就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了。」
雲流宵接過杯子的手一頓,聲音里是苦澀和心疼:「我在這兒,一直都在這兒。」
莫相思臉上的笑,漸漸帶上了她陽光般的紅暈,莫相思感覺自己的傷痛已經好了大半了:「對不起大師兄,我沒能給你拿回魔嬰劍……」
雲流宵看著莫相思皺眉道:「我不喜歡那把劍,相思,沒有什麼東西比你的命重要。以後不許再做這樣的傻事了。」
莫相思看著雲流宵:「我不怕的,只要你喜歡,我什麼都能做,我不怕的。」
雲流宵無奈地看著莫相思,終於還是嘆了一聲,認真地看著莫相思道:「好,那你記住,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一生平安喜樂,無病無憂。」
莫相思傻傻地看著雲流宵,僵硬的臉上漸漸浮現出笑容,她笑得像個孩子,然後一把抱住了雲流宵:「我記住了大師兄,我也喜歡你。」
門不知何時打開,莫相離手裡端著藥,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床邊相擁的兩個人,默默轉身,輕輕將門關上。
「小師妹,你在這裡做什麼?二師姐醒了嗎?」
第十七章 但願君心似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