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陰謀,這是個陰謀!閻王讓你三更死,難道,真的就活不過五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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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論劍結束數日後,山腳下的人也陸陸續續走空,華山腳下的小城也隨著華山論劍的結束而漸漸恢復祥和平靜。
夕陽西下,小城披上了一道金色的餘暉,忙碌了一天的小商販開始收拾活計,準備回家了。回家,多麼美好的字眼,家裡的女人現在一定已經準備好了一頓不算豐盛,但一定可以慰藉他們一日疲勞的飯菜,然後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安穩的睡上一覺,等待明天的日出。
夜幕沉了,在他們忙碌了一天的主街上,又來了另一批小販,他們是上夜班的,這裡的夜市也同樣會熱鬧上一陣。
只是擺茶攤的劉矮子依舊在拿他那條暗黃色的破抹布擦著桌子,他是這城市少有的幾個干全天的,從早晨第一縷陽光升起,到晚上小城最後一個人入睡。
他在這小城幹了十年,日日如此,夜夜依舊。可是他卻覺得,今天,和往常不一樣,很不一樣。可是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呢?他一時也說不出來,或許是他的生意今天特別好,早晨就來了十幾個人,把他的小攤幾乎都坐滿了,而且,這幾個轎夫,挑夫,砍柴的,測字的,江湖郎中似乎都不急著走,在這兒一坐就是一天。
劉矮子問了一句,他們都說在「等人」。
劉矮子又茫然了,「等人」?這些人坐的很遠,坐了一天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劉矮子覺得他們似乎不認識。可是這各式各樣的人都在等人,他們等的是各式各樣的人,還是同一個人?
劉矮子想不通,他為什麼會開始想這些事不關己的事情了呢?他以前從不想的。或許是他忽然間覺得寂寞了,對,寂寞。哦,他明白了,原來是沒有人跟他打招呼了,這幾個挑夫一點都不像挑夫,這幾個轎夫也不像轎夫,他們沒有挑夫轎夫的粗俗豪放,他們沒有罵罵咧咧的抱怨著累,他們甚至什麼都沒說,一句話都不說,若不是他們說在等人,劉矮子還以為他們都是啞巴。
天黑了,他更寂寞了,今夜,來這裡擺攤的小販,三五成群,一樣的衣服,一樣的東西,但是,人不一樣了。就連每天在他攤旁賣茶葉蛋的李**也變了人,一樣的茶蛋,但是挑擔子的人卻變成了一個小伙子,很年輕很強壯的小伙子。這與他做了十年鄰居的人全變了。怎能不令他心慌,他心慌的厲害,心慌得要死,他覺得仿佛這小城也要死了。
一時心慌,他茶壺裡的茶抖了出來,灑了桌旁那個挑夫一身,他還沒來得及道歉,就被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那雙眼睛,好似餓了許久的狼盯著一直不知輕重的獵物,兇狠,尖銳,滿是殺氣。劉矮子怕了,嚇得渾身直哆嗦,手中握了十年的茶壺「嘭」地跌落在地上。他想逃,連滾帶爬想逃走,又被身後的凳子絆倒,倒在地上,他抖得爬不起來。
在他茶攤喝茶的十幾雙眼睛一起轉向了他,劉矮子有了肯定的答案,這些人一定是認識的,因為他們有一樣的眼睛,一樣的兇殘,一樣的恐怖。「救命」劉矮子哆嗦的咕噥了一句,忽然無限的恐懼和陌生感襲擊著他,他大喊一聲,「救……」「命」字還沒說出口,他的命就沒了,他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但那個正在「等人」的挑夫手裡的扁擔已經洞穿了他的胸口。
正在擺攤的小販,和街上零零散散的人冷冷的看了劉矮子一眼,繼續轉過身去各忙各的,眼中沒有一絲情緒。
劉矮子不知道,他們也在等人。專心致志地等人,不希望任何人打擾。
等人,帶著很重要的東西的人,他們雖然沒有資格在更進一步,但是他們卻早已經得到了可靠的消息,他們等得東西還在,而今夜,他們等的東西就會來到這個華山腳下的小城。
夜,月朗星稀,起了風,嗚嗚咽咽,似是在哀悼小城即將到來的噩夢。
車轔轔,馬蕭蕭,當那一行馬車緩緩進入這小城,所有安靜在沉默里的心,剎那間躁動起來。
所有的人都抬眼,翹首,他們等了一天的獵物,終於來了。
莫相思騎馬走在前頭,這一路上,他們快馬奔馳,也不過是怕山上的人發現端倪追下來而已,可是如今天色已晚,她們恰好到城門下,莫相思想著,城裡到底要比荒郊野外好些。
可是一進了城,莫相
第二十九章 閻王讓你三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