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廢棄廠房裡,陰冷潮濕。
蘇南星一隻手被銬在生鏽的鐵製椅子上,她不停的嘶吼,嚎叫,「你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放開我!」
「聽到沒有,你們鬆開我,要不然我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所有人。」
時延冷冷的看著她,「你就別在這哭喪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蘇卿那個賤人死了嗎?她是不是已經被燒成灰了?活該,都是報應,我跟你說這都是她的報應。」
「哈哈哈哈哈哈哈。」
蘇南星神色癲狂,笑容扭曲可怖,她趴在地上,頭髮凌亂的搭在臉上,露出一雙陰冷的眸子,像極了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
「蘇卿,你終於死了,終於死了!」
「我再也不用活在你的陰影底下,再也不用被人拿來比較,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可真是天意啊。」
時延嫌惡的說道:「你放心,我們家太太活得好好的,不僅好好的還毫髮無損。
不過你說的倒是沒錯,我們家太太從二樓跳下來都毫髮無傷這的確就是天意!」
「你說什麼?」
蘇南星忽然瘋了一樣的爬起來沖向時延,「蘇卿沒事?她怎麼會沒事?不可能的,那麼大的火怎麼會燒不死她?
你騙我的對不對,她就是該死,她怎麼能還活得好好的!」
吱——
廠房厚重的鐵門緩緩打開,一道月影從縫隙外照進來,光影由窄變寬,慢慢擴散成一團光影。
光影中,一道修長的影子踏著清冷的寒月而來。
走進工廠里。
身後還有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時延走過來,「先生。」
「嗯。」
月色落在他細窄的銀色鏡框上,將他整張臉襯得清冷陰寒。
蘇南星有點怕霍西沉,看到他走進來,她的身體往後縮了縮,目光恐懼的盯著他的臉。
她被鐵鏈鎖住的那隻手像是斷了的木偶,搭在椅子邊上,顯得有些詭異。
霍西沉走到蘇南星面前蹲下。
看著她。
那目光里是她從未見過的冷。
蘇南星見過他看蘇卿的眼眸,那樣深情那樣繾綣,以至於她忘了霍西沉原本的人設,在遇到蘇卿之前,他可是整個江城都畏懼的魔鬼。
誰若是得罪他,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她身體瑟瑟發抖,「你們要幹什麼?」
霍西沉淡淡開口,「告訴我,哪只手放的火?」
蘇南星搖了搖頭,「我沒有,我沒有放火,不是我放的火。」
「不說是嗎?」
他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刀,讓蘇南星忍不住覺得膽寒。
「真的不是我,霍總,你饒了我吧,我只是想好好活著,我什麼都沒做。你今天放了我我保證以後有多遠走多遠,絕對不會再出現在蘇卿的面前。
我保證,真的!」
「看來是不想說,行,過來那就把蘇小姐兩隻手都繫上。」
霍西沉起身走到後面的椅子上坐下,他長腿交疊在一起,姿態慵懶散漫,卻帶著一股天然的壓迫感。
蘇南星聽到腳步聲回頭,看見幾個保鏢手上拿著血淋淋的肉塊走到她旁邊。
一種未知的恐懼在蘇南星的身體裡蔓延。
她嚇得整個人止不住的抖。
就像是篩子一樣,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一團水漬在她身下蔓延開來,保鏢嫌惡的皺了皺眉,把那兩塊鮮血淋漓的肉系在她的兩隻手上。
然後將她拖進了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裡。
「你們要幹什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進這個籠子,你們放開我……」
蘇南星撕心裂肺的嚎叫著,保鏢面無表情的將她丟進籠子,接著,一個人牽著一條高至半腰間的烈性犬從外面走了進來。
烈犬聞到血腥氣息開始躁動,爪子在地上不停的撓著,想要往籠子去沖。
蘇南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