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一種沒有廉恥的東西,同人的欲望一樣,這些東西本身沒有正義和邪惡的分別,卻因為人的緣故,而變得讓人聞之色變。
葉雷陽很喜歡錢,或許是因為窮怕了的緣故,他對於金錢的渴望,要比一般人大很多。
在他看來,自己擁有足夠多的金錢,起碼可以保證吃穿不愁,衣食無憂。
人活著,歸根結底,必須要滿足的,不就是穿衣吃飯麼?
在明洞轉了一圈,葉雷陽進進出出買了不少東西,這都是答應給馬麗娜和安然等人帶的禮物,大家知道他來韓國的事情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要禮物。葉雷陽滿臉無奈的答應下來,索性提前就買好,省的過兩天陪著錢老爺子四處訪問而忙的沒有時間。
買好了東西之後,葉雷陽赫然發現,自己逛來逛去,居然已經晚上八點多快九點鐘了,首爾的夜生活這時候才剛剛開始。
隨手攔了輛出租車,葉雷陽望著窗外的霓虹閃爍的城市夜景,回想起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正兒八經的欣賞過夜色了。
「師傅,麻煩您帶我逛逛吧。」葉雷陽看著開車的司機說道,「我很久沒到首爾來了,想看看熟悉的地方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他這就是在胡說八道,對首爾這座城市,他半分留戀都沒有,只不過就是一時興起,想要在城市的夜景當中閒逛而已。
每天重複同一件事的人時間久了就會很無聊,所以絕大部分出租車司機都是話嘮,聽葉雷陽操著一口地道的首爾腔,出租車司機便笑了起來:「小伙子離開首爾幾年了?」
「差不多三年了。」葉雷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笑著回答道,「大概三年前,我住在高麗大學那邊,後來去了光州,然後去了華夏。」
出租車司機點了點頭,感慨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往外跑,外地的的想來首爾這兒,首爾的年輕人卻喜歡往別的國家跑。」
葉雷陽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司機師傅似乎也發現這位客人好像不太喜歡聊天,索性也不開口,既然對方沒有說目的地,那這趟旅程估計要很久的時間,計程表上的數字一直跳著,司機很開心,十分開心。
因為葉雷陽說要看看城市的風景,出租車開的並不快,事實上首爾和華夏大部分城市一樣,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的車水馬龍和擁堵的交通,司機帶著葉雷陽繞著大街小巷跑了快兩個小時,直到葉雷陽心生倦意,才按照葉雷陽說的,把他送到了目的地。
「謝謝您了。」葉雷陽很意外,沒想到首爾的出租車居然這麼貴,自己身上的韓元現金居然不夠,想要給對方美元,可司機很爽快的免掉了他的單子。
走之前司機遠遠的望了眼葉雷陽身後那富麗堂皇的酒店,深深的望了這位奇怪的客人一眼之後,才驅車離開。
葉雷陽低頭之後才現兩手空空,在明洞那幾家店給安然等人買的禮物竟然是忘了拿下來。
望著已經消失不見的出租車,葉雷陽嘆了口氣,怪不得這司機豪爽的免了自己一部分車費。
反正也不值幾個錢,葉雷陽想了想,也沒有興師動眾去找回來的想法,畢竟自己是華夏人,又是官方代表團的成員,一旦追查下去,必定是外交事件,說不會被有心人大做文章。
葉雷陽是個怕麻煩的人,所以他選擇不追究這件事。
酒店的路燈很亮,照著葉雷陽回去的路,沿途偶爾能碰見人,卻沒有一個認識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葉雷陽洗了一個澡,然後躺在床上,打開床頭燈。月光撒進房間裡,照映著裡面的一切。
他忽然發現,自己沒什麼事情可做,韓國這邊通信網絡和國內的不同,自己那部韓國手機又沒帶,也沒有辦法和國內的唐欣聯繫。老師這個時候估計已經睡了,畢竟上了年紀,又長途跋涉,老爺子精神頭本來就一般。
百般無聊之餘,葉雷陽索性坐了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天空,研究起星星來。
在那些你無能無力並且毫無作為的時候,祈福是一種真誠的態度,或許幼稚,但很虔誠。
上輩子葉雷陽也幼稚過,他像現在這般坐在陽台上,聽著窗外萬家燈火的爆竹聲聲,聽著在他耳朵里猶如折磨一般的歡聲笑語,葉雷陽也有過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