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個林向遠不止找過一間病房的人,最終應該是327病房裡有患者聽信了他的話,直接弄壞了病房中的氧氣系統,導致不得不讓這間病房暫時空置並進行維修。
「那他當時還跟你說了什麼嗎?」岑廉繼續追問。
「這我記不清楚了,但我記得他有點脫髮,頭皮屑也特別多,都掉到我身上了。」楊阿姨想了半天,只回憶起來這麼多。
「行,那楊阿姨我們就先問這麼多,可能過幾天還需要您到我們局裡來做個筆錄。」岑廉和楊阿姨又說了幾句,張桂霞看到他們說完了,也走了過來。
楊君梅有些遲疑地看了一眼張桂霞。
「楊姐沒事的,去局裡做筆錄是好事,你這可是為民除害啊!」張主任拉著楊阿姨在一旁說了起來。
楊阿姨很快答應去做筆錄的事,帶著滿肚子好奇回家去了。
張主任在她走後又過來找岑廉。
「你們要找的其他幾個人所在的社區,主任我都熟悉,我已經給他們打過招呼,你們過去直接找人就行,」張主任給了岑廉一張電話條,「我知道你們辦的是個命案,人命關天的大事,我能幫上的忙也不多,只能幫你們聯繫聯繫人。」
「謝謝張姐,」岑廉趕緊將電話條收好,「那我們就先走了,還要跑好幾個地方呢。」
張桂霞目送他們離開之後,心中已經開始嘀咕這次到底是什麼案子。
岑廉倒是從楊君梅的話中想到一種可能性。
「你先開車,我給隊裡打個電話。」他上車之後跟唐華說完,就撥通了袁晨曦的電話。
「學長?」袁晨曦沒想到這個時候會突然接到電話。
「幫我查一下林向遠的婚檢結果,看看上面有沒有什麼性病,」岑廉頓了頓,又說道:「再幫我向隊裡申請對孫曉雨再次進行屍檢,同時對孫曉雨案留下的所有衣物全部重新進行檢查。」
岑廉掛掉電話之後,唐華瞪大了眼睛看他。
「你要查婚檢結果這我理解,但你現在要屍檢是什麼意思,都過去六年了,孫曉雨的屍體應該都白骨化了吧?」唐華實在不覺得從現在的骷髏架子上還能找出什麼新鮮線索來。
「剛剛楊阿姨說林向遠掉頭髮還有皮屑,我懷疑他有梅毒。」岑廉其實一直都在思考林向遠為什麼那麼擔心自己的婚檢報告,除非他有什麼不得不隱瞞的疾病。
「可是他為了騙婚至於殺人嗎?」唐華以自己的邏輯根本想不通林向遠為什麼要做出這麼偏激的選擇。
殺人的決定可沒有那麼好做。
「這個……」岑廉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唐華,「田雯雯的父親以前是林向遠所在大型國企的董事長,後來被調去省里了。」
唐華秒懂。
「那這個婚他還真是不得不結,」唐華忽然覺得有些噁心,「所以田雯雯很有可能一無所知的跟他生活了整整六年?!」
岑廉沒有否認這種可能性。
其實他也不是很確定林向遠到底有沒有在作案時留下痕跡,但當時在屍檢的時候肯定沒有詳細的在衣服和死者的頭髮中尋找不屬於她自己的髮絲和皮屑。
畢竟身為一名正在規培天天加班連軸轉的醫學生,孫曉雨自己就是齊耳的短髮,脫髮同樣比較嚴重,因為經常熬夜,其實也有頭皮問題。
在沒有明確懷疑方向的情況下,很難有人注意到一根不短不長的頭髮是不是她本人的。
但岑廉根據當時痕檢人員復原出來的現場痕跡,能確定孫曉雨雖然沒有掙扎太久,但兇手當時是以前撲的姿勢沖向死者的,考慮到慣性,如果他的脫髮的確嚴重到楊阿姨所說的程度,那麼有很大概率會在孫曉雨的身上留下痕跡。
除非他是戴著頭套去的。
現在最缺少的就是直接證據,否則這個案子很難將林向遠這個兇手釘死。
第22章 一又四分之一個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