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丘山依舊在思考這柄刀到底會出現在什麼樣的場合。
「這是割肉刀,」武丘山當然認識刀的種類,「但是山洞這樣的場合為什麼會有這種刀出現,我不覺得是專門拿來殺人用的。」
這種刀相比起殺人,還是用在分屍這件事上更好用一些。
不過岑廉則在疑惑另一個問題。
「留在這裡的衣服能看出是用來扮演某種角色的,不難猜測是有人假扮了某種『神』之類的角色騙財騙色,這種情況我們也遇到過,但是他們為什麼會選擇殺死楊紅敏?」岑廉看著山縫中存放的衣服,「殺死客戶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除非是這個楊紅敏發現了兇手的秘密,所以被選擇以這種方式進行殺人滅口。
但這個邏輯看似正確,卻依舊無法回答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曾經在陶利軍的犯罪記錄中看到了四次包庇,也就意味著死在他手下的並不只有一個人。
如果楊紅敏是因為意外發現他們的秘密被殺人滅口,那麼另外三個人呢?
還有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這夥人似乎是因為某種邪教而存在的,但是直到現在,整個寧西市都沒有找到和邪教相關的記錄。
就像是他們一直在追蹤一個不存在的邪教一樣。
這可不是什麼好情形。
「你們說,這夥人套上衣服假扮某種角色的目的是什麼?」岑廉看著還在武丘山手中的割肉刀,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他們要找的人是一個明確的團伙,現在陶家這對叔侄明知道警方沒有掌握團伙的信息,審訊的時候是詐不出什麼東西來的。
「真要是什麼廣納教眾的邪教團伙,不至於到現在都沒露出頭來,」王遠騰同樣在思考這個問題,「我更傾向於是那種更接近會員制的、只在某個特定圈子裡活動的群體。」
岑廉微微點頭,他現在能想到的也是這個方向。
「小眾圈子反而好辦,之前寧西市這邊早就查過楊紅敏的社會關係,應該能找到一些端倪。」岑廉看著已經找到的物證,「現在該看看那些過分茂密的植被下面是什麼東西了。」
武丘山和林湘綺其實都很好奇這些植物下面到底埋了什麼,不過他們都不覺得會是人體。
道理也很簡單,如果是分屍之後再埋屍,這地方就顯得有些不夠隱秘了。
寧西市局的人很快帶著工具趕來,岑廉挽起袖子,和其他人一起開始挖掘這幾處植被非常茂密的地方。
很快,第一具動物骸骨被發掘出來。
「這應該是頭體型比較小的羊,」林法醫對著僅存的骨殖研究了一會兒,「這隻羊的頭部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很可能是在生前就被活活撬開了顱骨。」
周圍的人都聽得眉頭緊鎖。
雖然大家都是吃牛羊肉的人,但是聽到這種殘忍的虐殺方式,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我這邊是條狗,」武丘山那邊也找到了一具動物屍骨,「看體型很像是最常見的田園犬,也是頭部遭到了嚴重破壞。」
他沒有林法醫那麼豐富的經驗,只是簡單做出判斷。
「顱骨也是生前就被撬開的,」林法醫過去看一眼,篤定道:「兩具動物屍體開顱的手法是完全一致的,很可能是一個人下的手。」
「我怎麼覺得,他這像是在拿動物練手,」唐華一直在邊上看著,等看到第三具死法完全一致的動物屍體時終於忍不住開口了,「總不能真有人喜歡撬別人頭蓋骨吧。」
這種愛好過於小眾,岑廉雖然不能保證全世界沒有一個人存在過這種特殊的喜好,但是這種人能被他碰到的概率幾乎不亞於月球突然撞擊地球。
「拿大腦做實驗……」就連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齊延聽了這話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動物屍體。
隨著一具具動物屍體被挖掘出來,袁晨曦挨個過去拍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