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繼續問道:「殿下,讓小憐先將魏王和臨淮郡王送回迎賓館、再讓她戌時去皇宮接你,這件事是什麼時候決定的?」
趙懷月答道:「我們進宮之後在偏殿等了一會兒,父皇在早朝之前來偏殿了解了昨晚發生的情況,交待我繼續查案之後就上朝去了。不過我們都知道父皇要在早朝的時候與眾臣商議應對之法,所以依舊在偏殿候著。等退朝之後,父皇將之前商議的對策告訴了我們,並且讓我留下參與對兩國的布防。我雖然也料到父皇會將我留下來,不過那時才告訴七弟和甘棠,讓小憐先送他們回來,回頭再來接我。」
白若雪托著下巴道:「也就是說,沒人會提前知道小憐的去向。」
「對啊。」小憐在一旁答道:「是魏王和臨淮郡王出來告訴我以後,我才知道殿下交給我的任務。」
「那你將殿下送到之後、一直到他們出來,這之間有沒有離開過馬車?」
「沒有,絕對沒有!」小憐連連搖頭道:「我又不知道他們幾位什麼時候會出宮,哪裡敢亂跑,要是到時候找不到我就麻煩了。我雖然困得要命,卻不敢偷懶躲到馬車上睡覺,只好在馬車邊上打打拳、練練冰兒教給我們的劍法。一直到兩位殿下出來為止,我都沒有離開過馬車。」
「那麼馬車是怎麼受損的?」
「原本一路上都很順利,可是沒想到在經過一個轉角的時候,突然發現地上有塊石板碎裂了。我躲閃不及,車輪壓到了碎石塊,導致車軸受損。雖然那時候已經離迎賓館不遠了,將就一下後勉強撐了回來,不過沒法繼續行駛,必須修理。」
「小憐,你敢肯定車軸是因為磕到石塊的原因而損壞的嗎?會不會有人提前在車軸上動了手腳,這才導致了損毀?」
「怎麼可能?」小憐拍了拍胸口保證道:「我精通駕車,也會修車,馬車有沒有被動過手腳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車軸上的裂痕明顯只有受到撞擊之後才會留下,和人為造成的完全不一樣。再說了,殿下吩咐我駕車之後,我在出發之前曾經仔細檢查過馬車,車軸完全沒有問題。」
白若雪沉吟片刻後說道:「這一切果然和我之前預想的一樣。從迎賓館到皇宮打個來回,小憐一直沒離開過,兇手根本就沒有機會在馬車上做手腳。不然應該早就出問題了,不會等到快回來了才出問題。馬車壓到石塊導致車軸破損,這完全是一個意外,兇手根本無法預料到這件事的發生!」
趙懷月也明白了白若雪的意思:「這說明,針對我的刺殺並非兇手早有預謀,而是剛好找到了這樣一個機會?」
「對!」白若雪相當肯定道:「這次我們的對手膽大心卻不細,雖然善於抓住各種機會大膽向我們發難,但是每起事件都留下了不少破綻。尤其是這一次的刺殺,很明顯是小憐回到迎賓館、兇手得知了馬車損壞以後才倉促策劃的!」
「小憐!」趙懷月緊接著向她詢問道:「你說起馬車損壞一事的時候,有哪些人在場?」
「讓我想想......」小憐邊回憶邊說道:「我記得跟著魏王和臨淮郡王剛走進迎賓館的正門,正好看見秦王在居舍門口和雪姐說著什麼,邊上還站著冰兒和淳于副統領。對了,阿元他也在邊上。」
「那時候我剛調查完斡勒日的不在場證明、從薰風院返回,剛好遇到秦王在和陸將軍商量班荊館的防務。秦王順便問起了我調查的進展,這時小憐他們就回來了。」
「秦王殿下先是問起了皇上得知三皇子遇刺後的反應,然後問殿下等下如何回來。我告訴他馬車壞了,需要換一輛馬車,他說自己的馬車也不在。這個時候臨淮郡王說起他的馬車空著,吩咐奚寺丞安排一個車夫,戌時過去接殿下。」
趙懷月閉上眼睛,緩緩吐出幾個字:「也就是說,知道這件事的人就在那時候在場的那些人之中......」
「還不止這些人。」白若雪補充道:「小憐你忘了嗎,中途聶主簿還帶著忽魯孛左丞和阿速台將軍過來了,正好是臨淮郡王吩咐奚寺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