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可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啊!」當時恐怖的場景歷歷在目,現在回想起來又讓湯六和打了一個哆嗦:「嚇死俺們了,您快過去看看吧!」
崔佑平聽完之後,半晌沒有吭聲。要是放到平時,他接到這種人命案子一定會馬不停蹄奔赴命案現場,畢竟這可是關係到朝廷對官員的考績評定。
但是現在趙染燁失蹤了一天以上,要真是被綁匪綁走,那就趕緊送來索要贖金的勒索信,也好讓自己心裡有個底。可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半點消息,真是難熬至極。他的心頭現在感覺就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沒法安心做任何事情。
「高秋。」思慮許久,崔佑平終於是開口了:「你跟著湯六和去城隍廟瞧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記得把人頭帶回來,然後記得在現場附近派人值守,一切等我從審刑院回來再說。」
高秋上前抱拳應道:「卑職領命!」
「慢著。」他剛要離開,卻被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喊住了。
出聲的人是蘇世忠,倒叫崔佑平頗感意外。雖然蘇世忠是秦王趙枬派來監督自己辦案的,可那也只是名義上而已。蘇世忠從未有過刑獄方面的經驗,昨天一天除了趙懷月等人主動問起,他幾乎沒有開過口。審刑院眾人不在的時候,也是以自己為主導,並沒有干涉過自己調查。可剛才他突如其來叫住高秋,卻令自己不明所以。
「蘇公公還有何高見?」
蘇世忠的表情不如之前隨和了:「高見不敢當,雜家只是想給崔少尹一個建議。」
「蘇公公但講無妨。」
「雜家認為,既然發現了人頭,崔少尹還是去上一趟為佳。」
「可是郡主她依舊下落不明......」崔佑平為難道:「燕王殿下還在審刑院等著,現在去調查其它案子,恐怕......」
「崔少尹為何會認定,那顆人頭會是其它案子?」
「咦?」崔佑平一怔,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蘇世忠也再不和他說話,反而朝湯六和詢問道:「你們所發現的那顆人頭,是男是女?」
「回公公的話,人頭披頭散髮,俺和俺家的小子都嚇得魂兒全掉了,哪裡還敢去細看是男是女?」
「那人頭割下的斷口處,可還有血冒出?血污是鮮紅、暗紅還是黑紅,這總看得出來吧?」
「血偏粉紅!」湯六和答道:「當時俺家那小子手上還不小心蹭到了一下,沾上了一些血跡。」
「崔少尹。」蘇世忠轉頭道:「雖然湯六和沒看清人頭是男是女,但既然血污粉紅,碰到還能沾到手上,這說明那人應該死了沒多久。」
剛才湯六和說完之後,崔佑平也能推斷出這些事情,可這和自己現在要去看人頭有什麼關係,回來再看不行?
「蘇公公,咱們還是......」
「崔少尹。」蘇世忠打斷了他的話,換上了一副相當嚴肅的表情道:「去看上一看,總不會錯的。」
崔佑平心中猛然一抽,他終於明白了蘇世忠的意思。
「不......不會吧!?」
「會不會,看過之後才知道,不是嗎?」
「對對對!」崔佑平改口道:「高秋,你馬上去審刑院向燕王殿下稟明找到人頭的情況。就說我與蘇公公已經先行一步去北面城郊的城隍廟調查人頭的身份,請殿下在審刑院等候片刻,有消息後我會立刻去審刑院稟告!」
高秋走後,崔佑平便對湯六和道:「你前面帶路吧。」
城隍廟後山,湯良正縮在一棵樹的後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顆人頭呢?」
湯良指著一個挖過的泥坑旁那個青布包裹道:「大、大人,就是那個......」
他說話的時候,牙齒還不停地打著顫。
崔佑平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