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另外撿起的幾樣東西,乃是:一塊絲帕、一把寶鑷、一盞油燈和五個大小不一的錦盒。
而讓白若雪感覺到不尋常的,正是這五個錦盒。
「白待制,怎麼了?」見到白若雪神色有異,趙染燁問道:「這幾個錦盒有什麼問題嗎?」
「錦盒本身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錦盒的數量。」
白若雪將五個錦盒打開以後,從大到小依次在小方桌上排開。錦盒不論大小,底部都有絲絨做鋪墊,華美不凡。而這些絲絨上面都有明顯的壓痕。
「郡主請看,從地上撿起的絲帕、寶鑷和油燈來看,應該都是王勝天用來鑑賞珠寶之用。他今天進入暗室之後,就一直坐在桌前鑒寶,直到遇襲。而他所鑒的寶,就是這批用鑌國特產北珠加工而成的首飾。」
從現場撿起的首飾一共有四件,分別為珠花、項鍊、額飾和耳墜。
由於錦盒的絲絨上有明顯的壓痕,白若雪很容易就對形入盒,將四件首飾放回原本的錦盒中。
她剛一舉起第五個空錦盒,趙染燁就明白了白若雪的意思:「少了一件首飾!」
「對,明明有五個錦盒,但是我們剛才在暗室之中卻只尋得四件首飾,那麼還有一件到哪裡去了?」
「會不會是落在了哪個角落之中,被我們所遺漏了?」趙染燁提議道:「要不咱們再仔細找找看?」
從絲絨上面的壓痕可以看出,這個錦盒原本裝著的,是一件龍眼大小的首飾。
可是他們找遍了整個暗室,別說是類似大小的東西,連一件多餘的東西都沒有找到。
「奇怪了,怎麼找不到?」小憐猜測道:「會不會是被兇手拿走了?」
趙染燁道:「難道兇手的目的並非是找王勝天尋仇,而是為了搶走這件神秘的首飾?對於兇手來說,搶走首飾比什麼都重要,就算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也在所不惜。王勝天只挨了一下榔頭而沒有被兇手追擊,說不定就是這個原因。只不過他的運氣不太好,光是這一擊就要了他的性命。」
「可這幾件首飾,兇手為什麼不一起帶走呢?」
萸兒逐一拿起那四件首飾看了一遍道:「這兒的每一件首飾都價值不菲,最便宜的一件也能值上二千兩紋銀。是我的話,人都已經殺了,幹嘛放著不拿?反正也就彎個腰的工夫而已,不拿白不拿。」
白若雪來回看著這個空錦盒,說道:「或許這件首飾的價值遠在其它幾件之上,只要這件到手,兇手的目的就達到了。他不想節外生枝,只想快點脫身。」
這張小方桌能擺放的位置,只有暗室的正中間。方桌磕碰到的位置剛好對準窗戶方向,而王勝天倒地的方向是頭衝著階梯、腳朝著窗戶。
白若雪據此推斷,王勝天當時是背對著窗戶坐在小方桌鑑賞這批珠寶。他鑑賞了一會兒以後忘記了時間,於是走到窗前等待巡夜的阿牛他們過來。等問清楚時間之後,他轉身準備回到桌前繼續鑒寶,卻遭到了兇手的背後偷襲,倒下去的時候撞翻了小方桌。兇手得手以後拿走了那件神秘的首飾,在阿牛和何三趕到鑒寶軒門口之前順利逃出生天。
「可這也說不通啊......」趙染燁坐在椅子上托著下巴:「阿牛說過,這幾天王勝天為了避開毒咒,特意閉門不出,連客人都一概不見。而要進入暗室需要打開三道非常複雜的機關鎖,就算是萸兒這樣的行家,也花費了好半天工夫。除非是王勝天自己相請,不然不太可能是兇手撬開的。但阿牛卻說今天並沒有客人上面拜訪,那兇手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她停頓一下後,繼續說道:「就算兇手會高超的開鎖技術,撬開了門,又要如何在暗室中藏身呢?兇手只能早於王勝天進入暗室,不然王勝天面朝階梯,不可能聽不到暗室機關打開的聲音,也不可能看不到兇手走進暗室。可要是他提早進暗室,這裡可沒有容他藏身的地方啊。」
白若雪搖頭道:「郡主,兇手是不可能早於王勝天進入暗室的。戌時一刻,阿牛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