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章 雍劉聯合(一)
劉闞所唱的這首詩,取自於《詩經-國風》裡面的相鼠一篇。
在詩經當中,一共有五篇關於『鼠』的詩,但其他四篇全都是用咒罵的口吻,唯有相鼠一篇與眾不同。借用老鼠來諷刺人的無恥、無禮、無儀,可說是意在筆先,一波三折。
沒辦法,這個時代可以閱讀的東西本來就很少。
加之蒯徹唐厲這些人,都是飽讀詩書。開口必先言詩,有時候和他們說話,真的很困難。
於是,劉闞也就開始背誦詩經,至於其中的意思是什麼,他未必了解,但有一些卻是印象深刻。
劉邦就算是再不學無術,可畢竟走南闖北,不可能聽不出劉闞的意思。
眼見盧綰暴起,他卻一把抓住了盧綰的胳膊。臉上笑容,「劉季定牢記闞兄弟今日之指教。」
蒯徹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劉邦,眼中冷芒一閃。
盧綰說:「大哥,你且放開我,讓我去殺了那個混蛋……他竟敢如此侮辱你,我與他誓不兩立。」
「綰!」
劉邦的臉色一沉,「怎麼,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盧綰說:「大哥,難道你沒有聽出來,那混蛋剛才是在罵你……他罵你……」
「住嘴!」
劉邦眼睛一瞪,盧綰立刻就閉上了嘴巴。他站起來,從地上拾起了衣服,披在劉邦身上。
「安丘伯,剛才劉闞說的話我可聽見了!」劉邦大笑道:「既然有人為我結賬,今日自當不醉不歸。把你這裡最好的酒菜給我拿來,兄弟們一人一觴花雕酒,咱們痛飲一番。」
小嘍囉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見劉邦請酒,自然齊聲歡呼。
安丘伯看了一眼劉邦,嘆口氣,轉身讓人上酒上菜。開門做生意,既然有人出錢,就算是再厭惡劉邦,他也不能拒絕。再說了,他拒絕的了嗎?或者,他不想在沛縣幹下去了?
花雕香醇,可是盧綰卻覺著很不是滋味。
見周圍沒有人注意,他忍不住問道:「大哥,剛才為什麼攔著我?」
劉邦眯起了眼睛,「不攔著你,看著送死嗎?屠子不在這裡,你我誰能打得過那老羆?」
盧綰一怔,低下了頭。
的確,劉邦身邊的人,掰著指頭算一下,也只有樊噲能抵得住劉闞。就算是夏侯嬰周勃聯手,都未必能斗得過那傢伙。而且,劉闞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灌嬰,看模樣就不好惹。
樊噲如今不可能像從前一樣,整日和劉邦呆在一起。
夏侯嬰也是如此,周勃呢,回豐邑去辦事兒了……自己和劉季,再加上陳賀,可能都不是劉闞的對手。剛才如果不是大哥拉住了自己,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就算不死,也少不得一頓羞辱。
盧綰就是看劉闞不順眼兒!
其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一個,就是劉闞發跡的太快了,快的讓人沒辦法不去眼紅。
幾年前,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可是現在,連那些官吏們對他也客客氣氣。張口劉生,閉口劉生……盧綰怎能不感到氣憤?
「可是……」
劉邦擺了擺手,「難道我聽不出那傢伙是在羞辱我嗎?禮義廉恥,呸!又算得上甚東西?他運氣好,又是老秦人,所以有了今日的成就。可這風水輪流轉,我不信他一輩子都這麼好運氣!」
說到這裡,劉邦突然又笑了,「不過這傢伙的確是有本事,能文能武,真的是不簡單。
綰,我這身邊還真沒有他這樣的人。蕭何樊噲亦有不如,如果他能聽我的,他日這沛縣之中,誰還敢看不起我?嘿嘿……你還別說,這傢伙弄出的泗水花雕,滋味甚足啊!」
談笑之間,劉邦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可是盧綰卻不由得一蹙眉頭,苦笑一聲道:「大哥,你的心思我明白,可你也看出來了,那傢伙和咱們根本不是一路人。你向他示好,他可未必會領情,還是丟了這心思吧。」
的確,劉邦和劉闞,儼然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走到一起的人。
可越是這樣,劉邦就
第八一章 雍劉聯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