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一本閻王簿
陳青兕一條條命令下達。
堂下諸多奸豪心寒膽落,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而熊良鴻則依舊一臉不可置信,口中嘟囔道:「不可能,不可能」
他自以為能夠掌控一切,結果卻發現自己才是被利用的那一個。
陳青兕帶著幾分惋惜的看著熊良鴻,他的分化之法是很有成效的,只是他過於依賴分化之法,沒有在得手之後,培植自己的核心力量,沒有趁機獲得民心,過於高看自己,也小覷了他人。
分化之法,可一可二不可三,在絕對的利益面前,哪有什麼生死大敵。
幾百年前的破事,還能影響一輩子不成?
「今日一早,我來府衙,見右街門庭若市,登門送禮之人,絡繹不絕。在下也寫了十六個字,送給熊刺史。」
他將禮物放在案几上,大步離開了州府衙門。
熊良鴻渾渾噩噩的來到案幾前,一張長方形的紙上,寫著「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熊良鴻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惱怒羞愧認命,盡皆有之。
陳青兕並不在乎熊良鴻是真不知道自己被對方利用,還是故作不知,但都改變不了他的結局。
熊良鴻的路一開始就走歪了,他只想著利用夏州的七大豪強來控制百姓,通過他們來獲得好處,完全將百姓的利益丟在了一旁。
今日便是他自食惡果的時候。
陳青兕走出府衙,下令將休沐的胥吏都召集到了一處。
在胥吏聚集的時候,他親自動筆書寫公告,公告內容圍繞兩個主題:一安民,二為民請命,收羅七姓奸豪的罪狀。
城中胥吏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黃河壽控制意圖鬧事的「百姓」,州府嚴控,城中各大豪強皆有官兵把守,許進不許出。
這種種跡象無不表明,發生了他們這個級別不知道的大事,人心惶惶。
看著各自不安的胥吏,陳青兕道:「諸位不用擔心,本使行事不喜株連,只要你們平素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會受到懲處。」
他此話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憂,但大多數人都略感心安。
真要深入細查,就熊良鴻這樣的上樑,下樑好不到哪裡去。
州府胥吏小偷小摸的受賄,對百姓小民擺擺架子,避免不了,但真要說傷天害理,無惡不作,卻也不是大多數人能夠接受的。
畢竟現在算是太平盛世,還沒有道德淪喪至此。
「熊刺史已被本使停職,現在由本使接管州府事務。你們立刻在城中顯眼處張貼公告,公告內容,我已寫好。」
「另外你們身上真要犯了事,可以在本使查出來之前,投案自首。本使會酌情處理,予以一定的減刑。」
陳青兕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但此刻在一眾胥吏眼中,這個微笑有些可怖。
最終陳青兕並沒有等到他想要的自首。
確實有人投案,但他們所自首的罪行都是小打小鬧。
一群小吏心理壓力不強,欺負一個乞丐,欠債不還也來自首。
但陳青兕沒有任何不耐煩,只是讓小吏將錢還了,順便道歉,欺負乞丐的人,讓他請對方大吃一頓,也是道歉了事。
其餘的人也是如此,小打小鬧的事情,都在他的安排下,以小小的補償了卻過往。
別看這是小事,但信任就是從這小事裡建立出來的。
收到告示的百姓並不信任陳青兕。
陳青兕在青溪縣闖出來的愛民之望,還不足以傳到夏州這偏遠荒蕪之地。
隨著信任的建立,願意告狀的人多了起來。
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