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仲堅大感頭疼的時候,陳青兕也眯著眼睛,有自己的算計。
經過與左遊仙的一戰,他進一步意識到自己與絕頂高手的差距。
陳青兕平時與晴空有過切磋,晴空自幼習武,劍術精妙,而陳青兕所學刀法都是以殺敵為主,切磋的時候不敢使勁,本就實力有限,還束手束腳,毫無意外,次次敗北。
現在晴空一招便被制,陳青兕心中明白,若不是自己的殺手鐧唬住了左遊仙,真打起來,不會比晴空好看多少。
此刻陳青兕已經從張仲堅口中得知左遊仙的身份與殘暴,也知道對方來縣衙為了殺人泄憤,真拿不下他,自己包括妻子都得完蛋,甚至還會為他所辱。
殺手鐧只能使用一次,也不可能次次都有這般效果,提升自身能力才是王道。
這具身體賦予了自己紮實的底子,不能浪費。
虬鬤客張仲堅當屬這時代最頂尖的好手,能夠得他指點一二,乃至於傳授一招半式,對自己大有益處。
幾杯美酒下肚,很自然的將話題說到武學上,將自己遇到的情況細說。
張仲堅道:「折衝府所傳授之刀法,老夫當年也給過不少意見。招法簡單,講究以最快最便捷最省力的方式殺死敵人。如何才能做到這點,唯有身經百戰之士,在一次次的戰役中磨練心得。想要突破瓶頸,最好的辦法唯有上陣殺敵,以實戰磨鍊自身。」
陳青兕皺眉道:「就沒有更好的方法。」
未來怎麼樣他不知道,就以現在的情況,在離開江南之前是沒有機會上戰場的。
至於什麼時候能夠離開江南,這誰知道?
張仲堅道:「自然是有的,需合理掌握力量的運轉使用。」
陳青兕忙道:「請前輩指點。」
張仲堅活了一大把年紀,哪能看不透陳青兕的心思,但他實在不願自己一把年紀,還欠一個後生晚輩的情,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陳青兕為人正派,張仲堅自身也沒有門戶之見,今夜請他於此夜飲本就有指點的心思。
「老夫看過左老賊的傷口,一刀從右肩直至左肋,將老賊的胸口割裂,卻不知小友是否察覺,你那一刀並未傷及他胸腹內臟?」
陳青兕搖了搖頭,他那一刀將左遊仙的胸口開了一道口子,腸子內臟流了一地,噁心至極。處理屍體的匡正連著兩天沒敢吃肉,他沒有特殊癖好,並沒有細查。
張仲堅自飲一杯酒,伸手比劃說道:「一刀揮出,砍在左老賊身上,你先是將他砍飛出去,然後才以刀的鋒利,將他胸膛割裂了一個口子。說句打擊小友的話,也就是老賊上了年紀,若他再年輕十歲,或者身上多穿一件軟甲,你那一刀都不足以致命。」
陳青兕頷首說道:「晚輩知道,正常的劈砍應該是聚力一處,直接將其斬成兩段,而不是將他砍飛。道理是懂,但晚輩不知如何運用。」
張仲堅一下子說不上話來,心裡嘀咕了一句:「讀書人悟性都那麼高的?」
他很久以前遇到一個,那個人叫李靖,舉一反三。
張仲堅說道:「我能看出小友的膂力不俗,遠勝常人。但你運勁的方式卻僅限於膂力……來,請小友吃肉。」
他說著從桌子上拿起一塊羊肉,輕輕一拋,然後抓起一旁的餐刀,隨手一划,羊肉跟炮彈一樣射向陳青兕。
陳青兕伸手接過,咬了一口,味道不錯。
張仲堅又拿起一塊,再度輕輕一拋,餐刀同樣是隨手一划一削,這一次空中無處借力的大塊羊肉卻應刀斷成了四節,然後落在了座子上,自顧說道:「年紀大了,牙口不好,肉只能小塊小塊的吃。」
陳青兕看著有些懵,他完全看不出來,對面這個老傢伙運勁的方式有什麼不同。
但即便是一個菜鳥,都能看出這一手多麼了不得。
張仲堅起身,說道:「人是一個整體,膂力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第四十九章 授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