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鏢發給時安的日常匯報消息中,顧予笑的次數明顯增多。
時安無比感謝當初那個決定,有一絲念想,總比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受孤獨夢魘折磨要好。
只是,一個月過去,兩個月過去,直到第四個月快要過去。
L市早已撤掉銀裝,市區周邊的草地長勢愈發茂盛。
高原的陽光刺眼,溫度卻並不高,哪怕是一年中最熱的八月,這裡依舊涼爽,早晚的風還使人不得不穿上毛衣。
可依舊沒有那個人的消息。
顧予資助了幾個女孩在L市讀中學,她們分別來自不同的村落。
八月,即將迎來她們民族最要的節日之一——雪頓節。
幾個女孩都想邀請顧予去她們所在的村子過節,顧予思索以後答應了其中一個家距L市不那麼遠的女孩,她叫益西。
益西很有學習天賦,但奈何家中還有三個妹妹和一個弟弟,讀到初中父母便強制讓她輟學。
她作為姐姐,本應該將讀書機會讓給更小的弟弟妹妹,可對知識的渴望讓她不甘心。
在和父母大吵一架後,益西孤身一人拿著市里高中的錄取通知書徒步來到L市。
沒有錢,光靠一腔熱血毫無作用。
在她不得不露宿街頭時,遇見了從小酒館喝完酒回家的顧予。
顧總不是大善人,她沒那麼好心主動詢問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女孩,是益西主動上前,央求她能否給一點熱水。
小女孩靠著從家裡偷拿的青稞餅,喝路上的冰水一直堅持到L市。
原以為能讀上書,可被現實一而再再而三潑冷水後,小女孩絕望了。
她見顧予穿著布料上乘的衣服,光瞧長相就知道她不是這兒的人,漂亮姐姐容易讓人放下警惕,所以她鼓足勇氣迎了上去。
顧予不僅給了她熱水和食物,還讓她在別墅住了一晚。
在問及她的遭遇後,甚至提出了資助的想法,益西高興得恨不得跪下給顧予磕頭。
由此,顧予的恩情便深深埋進了這個純真的小女孩心底。
這筆錢或許對顧總來說只是喝一杯酒的價格,可對一個讀不起書的女孩子來講,卻是救命稻草。
說不遠,可X省幅員遼闊,市與市之間往往相隔幾百公里。
保鏢開著黑色路虎在坑坑窪窪的公路上疾馳,顧予和益西坐在後座,時不時聊一聊窗外風景。
出了L市以後,便大都是無人區,信號時好時壞。
好巧不巧,時安偏偏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你現在在哪呢?"
顧予沒什麼表情地看著窗外閃過的景致,興致缺缺地應道:"去一個小朋友家過節。"
不知道那頭的人怎麼了,突然激動起來:"我跟你說,我剛從......嘟嘟......"
系統自動掛斷,服務欄顯示無信號。
顧予又用那兩名保鏢的電話打了幾次,都提示無信號。
想來也應該沒什麼大事,否則剛才在電話里時安就不應該那麼興奮了。
"姐姐,是有什麼急事嗎?"益西懂事地問道。
顧予抬手在她頭頂摸了摸,揚著淺笑說沒事。
開了足足四個小時,從早晨一直到下午,總算到了村子。
村里人潮湧動,全都身著民族特色服飾,應該都在為明天的節日做最後準備。
益西的父母顧予曾經見過一次,那是益西入學的時候,他們一家老老少少背著大包小包的酥油茶,氂牛肉前來表達感謝。
這裡人們的好客仿佛刻進骨子一般,聽說顧予就是資助益西上學的恩人,紛紛邀請顧予到他們家中做客。
顧予從小生活在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