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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年級組織了拔河比賽,以緩解枯燥無味的軍訓。高一年段共十個班,兩兩對決,五個班取勝後,再抽籤決定其一直接晉級,如此層層選拔直至判出前三名。
每班各取六男六女共十二人參賽,二班與四班比賽,同學們坐在樹蔭下休息時,彬哥在周圍巡視了一圈,在大家的踴躍報名中,挑選了幾個看過去身形較突出的同學,林越、江則、宋因冉和勞動委員周安余皆有上場。
時一接觸的人少,十二個人中暫且認識這麼點。彬哥在前面講解如何排兵布陣,各個坐在地板上仰頭看著他。
待雙方上場後又在旁調整隊形,男女左右交叉站,腳抵著腳,身體往後仰。裁判哨聲吹響後,剩餘的同學應和著彬哥的口號「一二一二」的高聲喊,隊員們配合號聲隨著節奏往後拉。
結束時,判二班獲勝,引來的是四班不爽的哀嚎聲,口口聲稱說是裁判在開始前數錯人,從隊伍中退了一個人出來,雙方人數不均衡,事後反應過來才覺不對,這才導致二班取勝,堅決要求重新再來一場。
「分明就是你們事先多算了一個人,這才被裁判拉了下來,我們憑什麼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二班其中一個男生立馬表示不服,站了起來,表明立場,態度堅決,對著四班的方向毫不客氣的撂話,周圍的人也跟著擁護著。
對方也反唇相譏表示不服,說二班投機取巧,贏得不光明,這才不敢再應戰。
兩方各持己見吵得不可開交,因這無從證實真偽的結果。
而裁判全當這是小孩子求勝心切的自尊心作祟,結果已如此判定無法更改,後面還有別班的比賽,身外事者全當笑料,看看就罷。
後面的幾場比賽,各班也更警惕些,以此為失敗案例的借鑑,裁判、各自班主任和圍觀者都實實在在的核實人數以防有所疏漏。
二班拔河隊員歸隊時,還是不時傳來四班的嚷嚷聲,一來一回吵了幾句,也是無果,班主任也都是明事理的大人,制止了本班同學的胡鬧,大家也就都只得乖乖呆在本班碎碎幾句,只把對方當作惹人厭的蚊吶聲,坐在隊列里觀戰。
彬哥在比賽結束後,自己掏錢去學校里的小賣部抱了箱礦泉水回來,放在班級前面,有需要的人一個接一個走上前去拿。
時一自己有水杯,在軍訓前就去過飲水機打滿了水。她坐在第二排,一個人拿著水杯仰頭喝著,不料竟被後頭再熟悉不過的音色一聲叫喚,那已含在口中正準備咽下卻還沒順著咽喉入肚的一口水噎了個正著,卻不好意思朝前對著別人的後背噴出,只得用手捂著嘴硬生生的咽下,猛嗆了好幾口。
她也不知道在彆扭啥,人家只當是再尋常不過的一聲稱呼,可明明與他人口中別無二致的叫喚自己的名字,從林越嘴中說出入了她的耳,反倒讓她自己胡亂抹上了些別樣的滋味。
等她稍緩過來後,對著後頭的林越問了聲怎麼了,他略表關心的問了句沒事吧,而後道明本意,想讓她讓前面的人拿瓶水好遞過去給他。
時一擰上手中水杯的瓶蓋放在身邊的水泥地上。拍了下坐在前頭辛琦琦的肩,讓她從前面的紙箱裡拿瓶水,剛遞到她手裡,後頭又聽見江則趕忙順勢說出口的話。
「順便幫我也拿一瓶,謝謝。」
時一應了聲,表示知道了,辛琦琦又從紙箱裡掏出一瓶,時一兩瓶一塊遞過去。
她想起以前常看的瑪麗蘇偶像劇中屢見不鮮的劇情,男主大汗淋漓的從球場中央跑回到在看台上觀賽的女主身邊,一把奪過女主已經沾了口的水瓶毫無顧慮的仰頭喝盡,無論當下他們的關係如何,是暗流涌動還是早已表明心意,女主的呻怪,男主的無賴亦或是女主的嬌羞,男主的竊喜,都算是某種心照不宣的情愫。
可現實是,輪到她這,也不過是個遞水的小角色,毫無二致。時一雙手圈腿,頭抵著膝蓋痴痴的想。
她向來不屑於不切實的幻想,到底是少女懷春,卻求而不得惹得思慮重重。又厭煩的覺得自己真是矯情,驅趕著盤旋在腦中懷揣著南瓜馬車少女夢的另一個自己。
在後來的比賽中,二班發揮欠佳,最終沒能獲得前三名,惹得四班一臉也不過如此的冷嘲熱諷。
雖氣不過,卻也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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