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 想到這些,聞時怒意到了頂峰。美國小說網 https://www.gogogous.com/狂風拔地而起,冰霜向外,順著震顫不息的傀線瘋掃出來。
轉瞬,張岱嶽便是滿身血口。
「啊啊啊——」
天地間仿佛之剩下暴怒的狂風和他們兩個。
「你做什麼了?」聞時厲聲問,嗓音冷得像雪裡淬過。
張岱嶽劇痛攫取了神智,他慘叫著,急喘好幾聲才抬頭看向聞時:「你!」
他眼裡還帶著深重的怨恨,顯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壓根沒聽見聞時的問話,也不明白聞時此刻的盛怒。
就是這種不明白,最讓人怒火中燒。
張岱嶽身上的傀線猝然收緊,勒得他皮開肉綻。他的眼珠因為冷不丁的劇痛和窒息爆紅凸起。
聞時手指順著線朝前一捋又悍然一拽,將張岱嶽猛地拽到面前。他被迫抻仰著脖子。
「我問——」聞時的手指攥得極緊,關節泛著毫無血色的白,跟他此時的唇色一樣:「你怎麼洗的天譴?!」
張岱嶽想掙扎,卻被死死壓制動彈不得。他因為窒息兩眼翻白,眼皮飛速地顫著……
那太狼狽也太醜陋,於是他索性閉上了眼。
怎麼洗的?
張岱嶽說不出話,只動了幾下烏紫的嘴唇。看上去像在艱難思索,仿佛他已經忘記了。
聞時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眼裡那股冷冷的瘋勁也到了極致。
他骨節都攥出了響聲,所有傀線傾力一提——
「嗬——」
張岱嶽的劇咳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混著血沫。仿佛五臟六腑都被攪得稀碎,正從口中溢出來。他惶急地抓了兩下傀線,忽然笑了起來。
「想……想起來了。」他嘶聲說,嘴唇還是咧著。
怎麼洗的天譴呢……
無非是在那片山坳鎩羽而歸,他越想越不甘心,又越想越害怕。
天譴在他身上的反應太明顯了——
不論他想做什麼,都會落得一個最糟糕的結果,像一種詛咒。
他頻繁地陷在夢魘中,好像只要閉上眼,就會有無數怨主爬進屋、爬上床,一口一口地分食掉他。
他焦慮、易怒、陰晴不定、慾壑難填。一切最為負面陰晦的東西都被無限放大,仿佛身體裡藏了無數惡鬼,掙扎著要破繭而出。
這不是最可怕的,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他解不了籠了。
那次的籠是他生平罕見的可怕回憶——他就像一個人形漩渦,瘋狂吸納著周遭所有陰黑的東西,那些承載著怨憎妒會的黑霧鋪天蓋地朝他撲涌過來,鑽進他的身體。
起初他是欣喜的,畢竟吸納的黑霧只要能夠消融修化,就能讓他變得更強。
可下一瞬他就開始後悔了,因為他已經承受不了了,那些黑霧還是瘋了一般盯著他,源源不斷。
它們在他的身體裡肆虐衝撞,非但消融不了,甚至連他十多年裡已經消融的那些都跟著蠢蠢欲動。
那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到恐懼和無力。
他想到了一個詞——反噬。
他的身體裡滿是惡鬼,不是修為高低、能力強弱能控制的。
甚至越是厲害,消融過的東西越多,承載的越多,反噬就越可怕。
這就是天譴。
張岱嶽始終很慶幸他那天所在的籠並不是很大,也不是獨自進的籠,還有個不知情的同伴幫了他一把。否則他可能真的就折在那裡了,應了天譴的那句話:不得好死,沒有葬身之地。
那個關鍵時刻幫了他一把的人姓羅,來自雲浮,也是松雲山下的外徒,平平無奇、籍籍無名。解籠之後也沒討要什麼,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這毫不起眼的一脈單論實力,早該銷聲匿跡。卻在千年之後成了判官幾大家族之一,少不了張家的助力。
所以後來人都說,張家老祖宗張岱嶽知恩圖報,大善。就連羅家的人自己都這樣認為,還常為此感慨不已。
今天,他們才算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