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沖這樣想著,應該避嫌的,畢竟梁修喜歡男人,自己應該注意一點的。梁修是個難得一見心地善良的好人,他想和梁修做好朋友,好兄弟,但僅此而已,如果有任何曖昧舉動讓人家誤會了,那多傷人啊。
戰沖自己在心裡下了決定,從明天起不能和梁修太親近,如果對於今天的事情他有什麼誤會,一定要和他說清楚。
可這樣想著戰沖還是很緊張,現在他根本沒有辦法出去面對梁修,自個兒在床上像是攤煎餅似的翻來覆去,直到聽見外面梁修和楊正軒互相道了晚安回了房間,才稍微鬆了口氣,睡了過去。
***
第二天戰衝起床的時候,發現梁修已經去上班了,桌上擺著他準備的早餐,陽台上掛著洗乾淨的衣服。
那皮衣已經刷得乾乾淨淨,掛在通風的地方,其他的衣服也都洗了掛著。
看著那些衣服,戰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狂跳。
梁修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啊他!
&啊。」楊正軒揉著眼睛從臥室里出來,徑直走到了餐桌前開始吃東西。
吃了好一會兒他才發現戰沖像是雕塑似的傻站著,便問道:「你怎麼了?再不過來我可把這些都吃了啊。」
戰沖依然站著沒動,臉上的表情一會兒一個變化。
楊正軒當他沒睡醒,便道:「你趕緊吃了穿上衣服出門,這幾天要抓緊排練,你不是一直想上台嗎?現在終於有機會了,還不趕緊的。咱們要表現好一點,老闆對咱們滿意一點,才能趕緊掙到錢啊。」
戰沖依然沒有吭聲,沉默地過來吃著早餐。
準備出門的時候,戰沖有點猶豫要不要穿皮衣,想著這衣服是梁修給他刷乾淨的,心裡便覺得麻麻痒痒的。又覺得要是穿著這個衣服和梁修見面,他心裡就有點彆扭。
可他也沒有其他衣服可穿,這雨還是斷斷續續地下,不穿就得冷。
想了想戰沖還是把皮衣從晾衣杆上取下來穿好。
誰知道這一穿上戰沖就懵了,不知道梁修是怎麼弄的,這衣服也有了股淡淡的檸檬清香味,就像是梁修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那味道真是讓人身心舒暢,戰沖根本捨不得脫下來。
這衣服就跟長在了戰沖身上似的,這些日子一直就沒有脫下來過,穿了好些天,在這些天裡,樂隊和酒吧的表演協議最終確定好,也進行了第一場表演。
戰沖念書的時候也在學校表演,但把音樂作為工作的表演,這還是第一次。他們三人配合默契,也非常賣力,現場的氣氛很熱烈,舞台下不少膽大的姑娘朝他們尖叫。
下台領了今天的工錢,不算多,但這可是他們第一筆收入。
童羽一直滿臉興奮,在回家的車上便激動地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熱鬧的表演呢,以前在學校的表演,大家都嫌吵,這裡的氣氛真適合樂隊演出。」
戰沖滿不在乎地說:「這沒怎麼,大家其實也都是來玩的,圖個熱鬧,所以其實我們唱的什麼他們根本不在乎,只是看換了新的樂隊,新面孔,覺得新鮮而已。」
&呀,不管怎麼樣,咱們的目標就是演出和掙錢,對吧。」楊正軒拍了拍倆人的肩膀,道,「現在這兩個目標都實現了,而且還在往下一個目標進發。」
&一個目標是什麼啊?」童羽有點不解。對於他來說,好好念大學才是最重要的,樂隊只是一個消遣。
楊正軒又道:「下一個目標,當然是出唱片賺大錢了!我知道這些觀眾不在乎咱們唱的什麼,但有人在乎。我們現在所在的這一片酒吧,有很多音樂製作人的,他們經常暗戳戳地到每個酒吧聽歌,尋找有潛力的新人,咱們只需要每一場都好好演,以後有的是機會,被製作人發現了,然後大紅大紫。等到了那個時候,戰沖做音樂,我賺了錢就去拍電影,小羽玩夠了就去當你的社會精英。未來一片光明,知道嗎!」
戰沖聽著,雖然沒有吭聲,但目前為止是滿懷著希望的,他忍不住就嘴角上翹起來,捏著皮衣的袖口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雖然檸檬味兒已經快要消散了,但還是有一點。
童羽注意到了戰沖的動作,便有些疑惑地問道:「戰沖,你這衣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看你一直很愛惜,經常看著看著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