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汪秋平就起了床。小梅還在睡,她昨晚上睡得太晚了。汪秋平已沉沉睡去,她還在想著自己的心事。汪秋平起床她都不知道。
汪秋平洗了臉,拿出那瓶易容膏,往臉上塗抹起來。塗了一遍,在鏡子裡一照,發覺臉變黑了,且有不少細細的皺紋。她再抹一遍,皺紋更深了。她再也看不出自己的青春年少和鮮花一般的容貌。完全像一個四、五十歲的人。她很是高興。心想,師爺的話說對了,我完全換了一個人。這正是道長所希望的。她想,光臉上變了還不行,還得有一套行頭來搭配。可哪裡去找呢?她想起了叔叔,於是進了他的房間。東翻西翻,找出叔叔年青時穿的一套長袍馬褂,和一頂瓜皮帽。她穿了長袍馬褂,戴上瓜皮帽,對著鏡子一照,還很合身。她先就笑了。來到自己的房間,小梅剛好正起床穿衣,見突然進來這麼個人,嚇了一跳,竟「啊呀」一聲叫了起來,顯出驚慌失措的樣子。汪秋平才覺得自己太過唐突,急忙說:「小梅姐,我是秋平,才化了妝。」聽了聲音,小梅才回過神來。說:「天呀,咋變成這個樣子了。真的嚇我一大跳呢!」她衣服都沒有扣好。站起身來直盯著汪秋平的臉看。接著拉了她的手說:「這哪像我們汪家大小姐呀!走,我帶你去見老爺太太,別像剛才我見你一樣,嚇一大跳。」
來到客廳門口,兩個老人已像往常一樣,在客廳里坐著。小梅說:「我先進去給他們通報一下,免得把他們嚇著。」汪秋平於是站在門外,小梅進了客廳,先問了安,然後說:「老爺太太,大小姐在門外等著,她要進來,怕把你們嚇著,我先來說一下。」她也不等對方回答,就說:「大小姐,進來吧。」汪秋平一進屋,兩個老的就愣住了。汪子嵩見識多些,但也禁不住多看了兩眼,說:「這是秋平嗎?」老太太則很是吃驚,瞪大了眼睛,好一陣說不話來。汪秋平笑了,說:「爺爺奶奶,我是你們的孫女秋平啊!這是按照道長的吩咐,弱女子要出遠門,化化妝,安全些。」一聽聲音,兩個老的終於明白了。汪子嵩想了想,說;「秋平呀,你臉上化了妝,衣服也有了。就是頭髮還不像。你去叫陳管家給你把頭髮理一理,就好了。」汪秋平一想也對,轉身去找陳管家。她知道他是理髮的好手,爺爺的頭髮都是他給理的。陳進看了她的模樣,笑著給她剪了個時下流行的「鍋蓋頭」。
一會,胡吉志道人到了。他身上背了個長袋子。裡面裝了鴛鴦劍和一些零碎東西。多年前在汪正豪於華靈觀學武時,他曾到過汪家。因此認得路徑。此時一家人正在早餐。管家請他去早餐,他說吃過了。管家就把他引到客廳,讓他坐下,給他倒了水。
吃完早餐,汪子嵩把汪秋平帶到房間,拿了個袋子給她,說:「走這麼遠,路上沒有錢是不行的。你把這帶上。省著點用。」汪秋平接了,感到沉甸甸的。她說了聲「多謝爺爺」。汪子嵩嘆了口氣,說:「要是你父親在這裡,就不勞煩你了。」說著有些傷感,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汪秋平把錢袋放到自己的包里,扶著爺爺到了客廳。這時,管家陳進將**青領了進來。汪秋平第一個迎了上去,叫了聲」大姑」。讓**青嚇了一跳。汪秋平說:「我化了妝,大姑不認識了呀?」**青這才反映過來。說:「秋平姑娘好心計。」接著向二位老人躬了一鞠,說:「伯父伯母安康!」汪老太太立即起身迎了上去,說:「多謝姑娘帶來我兒的消息。我兒遠在雲南,我們很是掛記。還望姑娘多多關照。」說著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袋子,說:「這裡有100個大洋,是我們兩老口的一點心意,望姑娘千萬不要嫌棄。」**青不想接,汪秋平在一旁看了,上前拿過袋子,硬遞到**青手裡,說:「大姑你收下吧,路上我們都要用的。」她只好接了。汪老太太還想問些情況,可汪子嵩事前給她說了,叫她不要多問汪正豪受傷的事,人家都不讓秋平告訴,說明其中尚有隱情。秋平去了就會明白。你現在再問,人家不告訴你實話也是枉然。她只好打住。這時汪秋平催著上路。她指著一旁的胡吉志道人對**青說:「這是我叔叔的師傅,我的師爺。他要陪我去見我叔叔。」胡吉志向**青施了禮。**青心裡一喜:「又多了一份力量。」接著也還了禮。
大家來到門口,那裡已拴有一匹黃馬。這馬個子比大黑馬小。**青說:「這是我騎來的。」這時陳進把大黑馬牽了出來,馬鞍都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