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遲風珉最可怕的一點:他對我說這些時,我還只是一個小孩子。
儘管我態度冷淡,但他渾不在意,繼續自說自話,「剛剛你睡著時,我有解開你的衣服看過,看到你身上還有做手術留下的刀口。你知道自己需要吃什麼藥麼?」
我問:「你為什麼解我的衣服?」
他說:「只是想起他上次打你,想看看傷得怎麼樣了。」
「以後不准你解我的衣服!」我說完見他臉色冷了,便知道是自己說話沖了,遲風珉是公子哥脾氣,並不喜歡被人凶,便又放柔了語氣,說:「而且你又不是醫生,也看不出什麼……我也會、會害羞的……」
遲風珉神色漸緩,卻問:「那他呢?」
我沒聽懂:「什麼?」
「他能解你的衣服麼?」他問。
我才聽出他是說李虞,心想他這問題真可笑,但還是說:「他是我老公,就算我不同意,也不可能拒絕啊。」
「我是你下一任老公,」他說:「另外,我說過了,不要叫他老公。」
我說:「可你還不是稱呼他是我丈夫?」
他煞有介事道:「那只是官方稱呼,我討厭你叫他叫得那麼親密。」
我好煩這個話題,便道:「我餓了,有什麼能吃的嗎?」
「先答應,」他捏住我的肩膀,迫使我面對他,盯著我的眼睛說:「不要試圖轉移話題。」
我無奈,只得說:「我能不能成為我下一任丈夫還是不一定的事,我覺得比起讓你被他殺了,我寧可不跟你在一起。」
他微微一笑,柔聲道:「我知道你關心我,不過不要擔心,我認為我能夠成功。」
我是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他說:「因為你愛我,這就足夠了。」
我:「……」
終於擺脫了我討厭的糾纏,我被批准去吃飯。遲風珉作息規律得像老爺爺,我原以為他會繼續睡,沒想到他又跟來了餐廳。我表示自己已經很餓了,不想聊天,但他雖然答應,卻微笑著注視著我,令我頭皮發麻,十分彆扭。
飯自然也是不好吃的,我邊吃邊懷念著醫院的營養餐,雖然味道也不怎樣,卻至少用料豐富,好過乾巴巴地吃草。
一夜就這樣平平無奇地過去,四點鐘不到,遲風珉就去書房給他國外的公司開會,然後便去了公司。
我昨天累壞了,感覺身體很不舒服,於是留在屋裡休息。
上午來了醫生,主要是檢查我有沒有被感染梅毒,並問我吃藥的事。
傍晚我正在為了遲風珉會回來而發愁,遲風珉便打來了電話,說他在國外的分公司出了點狀況,他今天要趕去,最快也要後天晚上才能趕回來。
掛了電話後,我興奮不已,先叫他的雙胞胎管家去給我買些肉和各種菜品來吃吃,雙胞胎答應了。過了半個小時,竟然拉了一車物件回來,裡面不僅有菜,還有新的菜板鍋具等物,心想遲風珉的病情真是只重沒輕,以前他可沒有強求到這種地步。
遲風珉這一走,便足足去了五天之久,雖然他每天都給我打電話,但電話畢竟好應付多了,我當然也想過要溜走到別處去清靜清靜,但只要我一出去,身邊必然跟著人,顯然是得了遲風珉的吩咐。
於是我就先呆著,權當是一個假期,也考慮了有關李虞的事。不知李虞和吳霽朗有沒有弄清另一個靈魂是不是吳景康,如果是的話,那他們似乎已經不需要我了,畢竟是吳霽朗的親戚,一定是好溝通的。而且……在我的記憶里,吳景康也並沒有做什麼傷害李虞和他們家人的事,或許真的只是投靠一下吧。
如果他們不需要我,那麼等待我的大概是死或離婚,畢竟段菲菲懷孕了,李虞自己也說,不能讓他的孩子出生時沒有父親。
毫無疑問,我死的概率更高,但後者也有極小的概率會發生,但即便那樣,李虞也肯定不願坐視我跟遲風珉結婚。
當然,跟遲風珉結婚和死,我覺得還是後者好受一些。
總而言之,這些天,我過得極為瀟灑,以至於遲風珉的母親來這天,我正穿著睡衣,吃著遲風珉的廚子給我做的美味下午茶,躺在沙發上看電影。
電影裡正演到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