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果然是對它感興趣,打開來,捏起了那個小娃娃,皺起了眉頭,又瞟向我,「是你?」
我點了點頭,說:「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送我這個。」
其實,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遲風珉一直對我小時候那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情有獨鍾,而且我小時候曾告訴他,我最喜歡的玩具就是洋娃娃。
當時他還說,他也最喜歡洋娃娃了,尤其是像我這樣的。
在我看來他是變態,但在他自己看來,這是他對我深深的感情,所以有時他會做出一些討好我的事。
李虞將娃娃從盒子裡拿出來,在她的身下還墊著一個小信封。
李虞打開信封,先是抽出了一張黑卡,而後又抽出一張小紙片,看了一會兒,他的目光便從小紙片來到了我的臉上,越來越冷酷,越來越危險。
我開始害怕,忙問:「這上面寫了什麼?」
見他不說話,我連忙伸手去搶,誰知李虞卻一把將我推到了地上,且將那小紙片撕成了碎片,連同那張黑卡一起扔到了我的身上。
我見他彎下了腰,覺得他又要打我,這個距離我已經爬不起來了,只能以手代腳不斷後縮。李虞見狀動作一停,看著我說:「十分鐘之內換好衣服回來。」
我沒聽懂,「換、換什麼衣服……」
「那個瘋子說他知道你愛他,時刻都在想著他,他說他正在想辦法解救你,要你乖乖的,不要輕易得罪我,他不捨得你又挨打。」李虞瞪著我,眼睛都是紅的,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他還說,我的小公主,祝你生日快樂。」
我的後背上頓時沁出冷汗,李虞一向都是一個在這種事上格外心胸狹窄的人,即便是死前的他,我估計也至少會狠狠地用刻薄的言語來攻擊我,直到把我說哭再聊別的。眼前這個可是兇殘型的……
我因為恐懼而句不成句,「他、他有偏執症,所以他……」
「所以這些話你至少說過吧?」李虞冷冷地打斷了我。
「我說過,」我知道騙不過他,不如承認,但見他臉色一變,忙說:「但那是有特殊原因的,我當時是為了取得他的信任,因為我想……」我剛說到這裡,便覺得衣領被一隻大手攥住了。
巨大的恐懼襲來,我本能地閉緊了雙眼,抖得篩糠一樣,沒骨氣地哀求道:「不要……求求你……」尊嚴面子算什麼啊?挨打的滋味太難受了,我要求饒,「不要再打我了……」
靜……
拳頭沒有如我以為的那樣砸到我的身上,過了許久,我張開了眼睛,看到了李虞的臉。
他的臉色依舊是陰沉的,但那種壓得人透不過氣來的暴怒少了許多。
我看著他,雖仍舊緊張,但心裡隱隱感覺最可怕的時刻似乎已經過去了。
果然,在與我對視了長達十幾秒鐘後,李虞放開了手,轉過身背對著我,說:「去換衣服。」
不等我開口,又道:「我要你去跟他當面對質。」
我站起身,退了一步,緊張地問:「對質什麼?」
他說:「那些話是不是你說的。」
我這才明白過來,說:「是我說的。」見他側了側臉,心知他又要發脾氣,說:「我當時說這些話是有我的不得已,但這事沒必要解釋給你聽。」
他沒說話,但依舊側著臉,顯然正在用餘光看我。
我說:「我不可能跟你去對峙。」
他沒吭聲。
我見他額角上的青筋又暴了起來,不禁又退了一步,但這畢竟是原則性問題,我不打算妥協,閉了閉眼,說:「如果你真的是他,就應該明白,現在對你來說最要緊的事並不是跟我糾纏這些沒用的事,你別忘了,我手裡還有一份很重要的資料,你不應該一直逼我。」
他重新看向自己的正前方,這下我徹底看不到他的臉,只聽到他輕輕笑了一聲,「這是沒用的事?」
我說:「我跟他的事你一直都清楚,你總不會以為我真的對他有什麼意思吧?」
他卻搖了搖頭,「你嘴裡沒有真話。」
我說:「這件事我沒必要騙你,騙你對我沒有好處!」
「當然有。」他說著轉過了身,「一個孤兒,能夠被只有一個獨子遲家從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