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栕本在心煩意亂的想著那些事情,雖然他的眼睛早已濕潤!但他的心裡卻毫不動搖,臉上依然充滿著堅定的神情。他聽著親弟弟斬釘截鐵的話語,頃刻間心裡湧起無限欣慰。
「哥你別急!說說你的計劃,——我們幫你!」年輕氣盛的李諦仿佛不知道革命需要付出風險,依然不管不顧的說著。看著他哥眼圈潮紅,即時向他投去了詫異的目光。
李栕揉了揉濕濕的眼睛,「剛才進灰迷眼了……」他掩飾著說。
「我們出去之後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回來,媽能不知道嗎?」他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晚上沒事,白天我們都要幹活。晚上我和彪仔整晚在這山上練功,媽都不管,只有爺爺偶爾會出來指點。但我們前天剛練新拳,爺爺也不會出來的。」李諦輕鬆的說。
「還是先說說你的計劃吧!」年輕人總是心急火燎,耐不住性子的李諦躍躍欲試的攢追著他哥,在他以為,這可是火上茅房的大事。
「好!那得合計合計,黨組織給我任務是證實地下黨名單的去向,如果可能的話就順勢營救陳母。——今天我偵察了一下,尚義祠為四面圍牆的院子,前面是門房,左右各一間,中間是院子,靠圍牆的兩邊各有一顆老樟樹,樹下有半人高的花圃,後面就是大廳,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尚義祠。祠後面還有圍牆,但挨著河岸,沒法上去,我打聽到,那個地牢就在尚義祠裡面;地牢很低,可能是為了引水而故意為之。外面有兩個團丁站崗,門房裡大概有六七個,尚義祠門前有兩個放哨,那個打死交通員的李謅祝就在院子了晃來晃去,像是流動巡邏,裡面有沒有其它的團丁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據我推測,那些團丁應該就是羅普生的貼身警衛。他們一共有二十二人,如果他們黑白倒班的話,也就十多個人,——這也正好應證我的偵察!」李栕分析說。
「他們十多個,我們三個,硬闖的話肯定玄乎。」李諦老實說。
「我們可以智取……」
哥倆合計著,夜色已經悄悄地來臨了!
李彪回家取了食物,用三塊黑布包了又包,顧老太問了句,「你哥呢?」
機敏的李彪只是輕描淡寫的回答說,「練功呢,怕晚上餓,叫我多拿點。」
老太看在眼裡,美在心上,哥倆練武強身這事她從不反對,她還以為自己的娃長大了呢,知道照顧人了。
向晚時分,哥仨收拾停當,便悄悄的潛入城裡,溜到水南橋頭。他們在橋洞裡藏好後,單等夜深。
初春的夜晚很靜,微微的春風帶來絲絲的涼意。持槍的團丁拉緊了衣衫,呵欠連天的正欲瞌睡。
李栕拍打著哥倆的肩膀,試探的問,「怕不?」
哥倆堅定的回道,「只要哥說話,不怕!」
李栕讚許的點點頭,他的心裡算是有底了,畢竟他的兩個兄弟年紀尚小,又沒經歷過什麼世面,怕他們臨陣膽寒,所以他才想著給他們一些鼓勵,這會看著他們與自己趴在這寒意逼人的橋洞,兀自鎮定自如,他便也放下心來。
此時,他的那雙鷹隼一般的眼睛正死死地盯住了目標,嘴裡輕聲的發出指令,「待會李彪在外面放風,盯緊了門外放哨的團丁,只要他們醒來一有響動,你就用指功把他們放倒。千萬別弄出響聲!我和李諦從圍牆邊的樹上進去,分別對付裡面的倆人。只要把他們一聲不響的弄暈就行,記住,到時動作一定要快。」
「如果在行動中來了外援怎辦?」李彪冷靜的問了一句。
李栕一愣,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卻讓李彪想到了,但他只是期許的看了李彪一眼,輕聲的說了句「見機行事」。他相信李彪能夠處理,再說他也顧不了太多了。李栕交代停當,哥仨便開始行動了。
正是夜深時分,守夜的團丁睡得即如死豬!三條蒙面的黑影幽靈般的靠近尚義祠,一前倆後的分開。一切都如計劃好的一般,哥倆幾乎如入無人之境,輕而易舉的就飄進了尚義祠。裡面一個睡眼惺忪的團丁正欲叫喊,李諦眼疾手快,一招制服。
昏暗的油燈下,只見得屋子裡擺滿了琳琅滿目而又令人觸目驚心的刑具。地牢的入口正在門邊,哥倆飛快的闖了進去,借著昏暗的燈光,底下一溜數間,兩間水牢關著男人;三間旱牢關著女人和孩子,靠邊
第十一章 夜探尚義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