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些進城的人們早已自動的讓出一條通道,還有那些看到王掌柜赤身裸體的大姑娘小媳婦們都已尖叫著各自用手捂緊了眼睛,這是多麼讓人害羞的事情呀。只有那些老婦們都是見過世面的老女人了,面對這樣的場景,她們依舊是捂住眼睛,但她們從叉開的手指間卻也飽覽了這一人間罕見的滿園春色。
守城的保安團團丁們也都愣怔地看著他衝出城去,全然忘了出城的還要檢查。——也是啊,人家不該給你看的你都看了,他這一絲不掛的還有什麼好查呢!
李彪很是納悶,這不是王掌柜嗎?他光不溜秋的差點還真沒認出來,他這是唱的哪出啊?二哥不是進去找他了嗎,他這一個做掌柜的人,也是有身份的人呀,就算木排散了也不至於這般模樣啊,這也太不成體統了呀。
但是王掌柜肩上扛著的那杆細長的竹竿還是引起了李彪的注意,他有些狐疑,本來很平常的一根竹竿,但在他看起來似乎正很沉重的壓在了王掌柜的肩上。
李彪下了城垛,看著遠去的王掌柜,正欲上前招呼,但他卻似充耳不聞的徑自往下游跑去。李彪想趕上前去,卻一眼瞥見他的二哥正從茶館走出,也在朝這個方向走來。
為了不讓二哥發現,李彪決定悄悄地跟著他們兩個,因為他斷定他的二哥肯定也還沒有同王掌柜搭上話呢,這個時候行色匆匆的跟出來,肯定也是有著和自己一樣的想法。
李彪想要弄清楚王掌柜和那紅軍大哥到底是啥關係,因為那天茶館裡的小二明明告訴他那個神秘人就是去找王掌柜的,可他卻又裝作不認識的樣子,而在自己就要出來的時候,那個神秘人卻已經悄然而去,他又聽到小二說那個人還向王掌柜打聽有沒有煙賣。
煙……不正是鹽的諧音嗎?對了,那個神秘人肯定是想問王掌柜買鹽,說不定王掌柜把自己賣給他的那些鹽……
的確,王掌柜買了那麼多鹽還就是在與「山上」做著交易。這些天來,王有情自從在李彪手裡買下了大量的私鹽後,他就時刻都在想著怎麼才能不露聲色的送到「山上」。
為此,那可是把他折磨的焦頭爛額寢食難安。一邊是手裡的物資送不出去,一邊是山裡的同志們都在眼巴巴的等著他的物資救急,他們已經斷鹽好些天了,為了革命,同志們什麼苦都能吃,沒有糧食,他們就去挖野菜草根,扒樹皮樹葉充飢,可是沒有食鹽,戰士們都已面目浮腫,渾身沒勁呀。
這可怎麼辦?這些私鹽晚一天送到山上,戰士們就多一天面臨死亡的威脅,自己是在黨的人,黨組織對於自己的地下工作寄予了深切的希望,自己怎麼就想不出送鹽上山的好辦法呢,他也嘗試過衣袋裡藏鹽,可是在出城門的時候,那些平時沒少在他茶館裡面白吃白喝的黑狗子們一點情面也不講,愣是給他查了出來,幸虧他機智的說是帶著到木排上吃,也就三五兩而已,可是在黑狗子們特意的關照下,待他上了木排,由於水流湍急,他一個趔趄,就摔倒的木排上,衣袋裡的那一點私鹽也在河水的眷顧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天,他煩悶的走在了東城門前的老石拱橋上,偶然看到那些河裡撐排的河工赤身裸體的在河水裡推排,他才想了這麼個法子,把私鹽藏在打通了竹節的竹竿里,然後再用蠟封堵上入口,這樣就算把竹竿插進河水裡也不至於融化掉。如今終於成功的帶出了好幾十斤的私鹽,王掌柜心裡那個喜呀,他已經完全不管不顧的跳進興水河裡,正在興奮的向著他的目的地使勁划去。
可惜,高興過頭的王掌柜以為躲過了城門口的盆查,便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完成自己的任務,但是,他的身後,李諦正在若即若離的跟著他走。
李彪看著他的二哥果然如他所料,正是跟在王掌柜的後面,他也就緊行慢趕的跟著時。可是,就這跟蹤期間,卻讓他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李彪看到了前面時隱時現的二哥,而更讓他感到驚怵的卻是王掌柜後面,二哥的前面居然還有一些行跡可疑的挑著貨擔的黑衣人正在若無其事般的朝著王掌柜行進的同一個方向趕路,並且這些人當中就有那天帶著團丁到周夏來保護自己哥倆不被肖家玉抓丁的李謅祝。
李彪很是納悶,這個李謅祝到底是什麼人呢?看起來他們好像是正常趕路的肩客,但他們卻是時不時的往河面上的王掌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