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李彪的明知故問,王詩兒卻一點氣也生不起來,她覺得李彪不是不懂風情,而是過於傳統,責任心太重,在這些男女之間的事情上總是放不開手腳。
而在此時此地,說什麼似乎都已經是多餘的了,人們常說,「良宵苦短、春宵一刻值千金」這些真是至理名言啦。
兩個仰慕已久,彼此已經俱生情愫的年輕男女平生第一次的相聚在了暗紅色的燭光里,又是萬籟俱寂的深夜,不管說什麼樣的語言都已經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人生幾何,對酒當歌!此時,就算說一千道一萬那也比不上用肢體語言來表現情感的方式更加直白。
那是燃燒的激情,那是心靈的碰撞,王詩兒一改往昔的矜持,她攤開雙臂,直接迎上去緊緊地抱住了李彪,用她特有的肢體語言心急氣促的表現著她繾綣悱惻的告白。
李彪一愣,他知道這個苦命的女人真是太可憐了,一個女人獨自管持著茶館的事務,整天拋頭露面不說,還要遭受多少人的冷笑欺凌,現在又背負著這麼個令人不齒的盪名,真叫人受不了啊。
但他依然站在當地,任由詩兒的盡情擁抱,他想這是女人的一種發泄方式吧,就讓她盡情展示吧,因為她真是活得太累了。
李彪兀自巋然不動的站著,他這般無動於衷的樣子並非他有多麼迂腐,而他只是覺得既然接受別人的重託,只有做到心無旁騖這才是一個男人最起碼的操守,何況詩兒是無辜的,在他心中詩兒就是一尊完美的女神。
而女神是不可以褻瀆的,不管她有如何的舉動,那都是對於世人的考驗。
王詩兒幾近瘋狂的發泄一番之後,發現李彪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石雕般的任由自己擺布,她直感覺自己的臉面一陣陣的發燙,她停下了那些親昵之舉,靜靜地倚靠在了他的胸脯之上,眼圈潮紅,鼻翼噏動,——她又想哭了。
李彪抬起手臂輕輕地撫慰著她,動情的說:「詩兒,您受苦了,等我把您父親的事情弄清楚之後我們就成親吧。」
王詩兒抬起緋紅的臉蛋,含情脈脈的看著李彪,嬌聲的說:「彪哥!我父親是不是做這行的?」
詩兒說著話,伸出手來扮了個持槍的手勢。
李彪點點頭,復又搖搖頭,他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您父親一定是一個好人,自從我第一次同您父親接觸起,我就知道,並且還聽李栕大哥說起過。」
提起李栕,李彪的眉宇間就有一種無限的敬佩之情,他覺得這個比親兄弟都親的大哥不僅行事機敏,而且思維超前,甚至還有未卜先知的本領,他記起那次從五峰山挑鹽回家,李栕大哥居然先知先覺般的就在城外堵上了他。
王詩兒依偎在李彪的懷裡,她在感受著這個男人偉岸的身姿,寬厚的胸膛,他很誠實,也很大氣,他有無窮的智慧,也有無畏的擔當,一直以來,就是這個男人在保護著自己,這將是她一生的寄託啊。
一想到這些,她又幸福的笑了,她柔聲的問:「彪哥,您剛剛說我父親到底怎麼啦?他范什麼錯了嗎?為什麼自從上次出排回來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李彪低頭看著詩兒,他用自己的臂膀同志般的挽著她,繼而坦誠的說:「您父親沒有同您說起過嗎?」
詩兒懵懂的搖搖頭,一副茫然不知的神情。
李彪想著,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吧,就同詩兒說吧,省得她總是被蒙在鼓裡難受。
他看定詩兒,認真的說起了自己那天的遭遇:
他說他以前就認識與詩兒父親接頭的人,本來是想跟著王掌柜去認認大哥,因為他始終認為李栕就是他的同胞兄弟,那天到茶館送鹽的時候看到他了,自己就想到王掌柜買這麼多鹽一定是另有重用。
並且他的二哥似乎也知道一些內情,但二哥就是不願意告訴他真相,所以他就想要弄個水落石出,他就一路跟著王掌柜去了他們的接頭地點,發現接頭的正是李栕大哥,他也看到了他們全部的交易過程。
可是誰曾想到,就在他出城後就已然發現的李謅祝帶著的那一幫團丁居然是衝著您父親去的,本來他想提前告知,無奈王掌柜一直都在河裡撐著木排,等您父親與李栕交接好自行離開之後,李謅祝這才發難想要拘捕李栕。
第六十三章 難解風情